被点了昏睡穴的屠苏,一觉睡到了午后。
不知是陵越故意为之,还是就这样巧合。
刚苏醒的屠苏,揉了揉眼睛,习惯性的转过头来寻找睡在一旁的陵越。
然而,屠苏看到的不是躺在自己身边的陵越,而是正站在对面床铺边整理着床铺的陵越。
而这一看,就把愣是把屠苏吓了一身冷汗。
陵越把床铺上的被子折好放在床尾,然后走到床头整理枕头,正是这个动作惹得屠苏一身汗。屠苏睡在自己床铺之时,日日都有整理床铺,但唯独这枕头下面,屠苏一直没有整理过。而枕头下肯定有发丝的残留,是自己的到还好说,若是陵越发现了欧阳少恭留下的发丝,那么屠苏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知为何,欧阳少恭每次来到这碧云阁总是会把一头青丝散下,再给屠苏疗伤的过程中,便会掉落一些在屠苏的床榻之上,一来二去就积了不少,而屠苏又没有整理,自然枕下便有他和欧阳少恭的发丝了。这样要说自己和欧阳少恭没有关系,没有自己和陵越那样的关系,告诉鬼,鬼都不会相信的。屠苏眼睁睁的看着陵越整理枕头,取出枕下的发丝,这下,屠苏心中没来由的害怕,他不知道应该怎样和陵越解释这件事,只能怯生生的试探着陵越的态度,看看陵越对发丝的事,做何反应。
“师兄”
屠苏唤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
“屠苏,你醒啦。”
正在打理床铺的陵越转过头来,回答屠苏。
“嗯”
屠苏刻意压抑着内心的不安,像往常一样回应陵越。
“屠苏,师兄以前和你说了多少次,要好好整理床铺,怎么就是不听呢?是不是姑惑鸟的妖毒让你中毒太深了,怎么会让你掉了那么多的头发?今晚,师兄会去找青冥叔叔帮你看看的”
陵越自然是发现了屠苏眉宇间的不安,他相信屠苏和欧阳少恭应该没有自己和屠苏之间那样的关系,可陵阳的汇报,屠苏对欧阳少恭的袒护,对欧阳少恭的态度,不得不使得陵越原本深信不疑的心,起了些许变化,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察觉,但这是一个事实。
陵越不想为了一些看似莫须有的东西影响到他和屠苏的感情,虽然理智上不断地告诫自己屠苏和欧阳少恭之间没有什么,可情感上的这个台阶依旧不好跨越,或者说屠苏和欧阳少恭之间的事使得陵越心中打下了一个结。
于陵越这样有着极其强烈占有欲和控制欲的人来说,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样,像云雾一样,看不清,摸不透,就让你自己去猜去想。
一切的一切,都让陵越心中的不安全感又一次被激发。
然而,陵越现在却只能假装对事情视而不见,否则,若是自己为了一些空穴来风的事情发怒或者生气,才很有可能掉进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欧阳少恭的圈套中。
况且,现在这个敌人是个什么来头,战斗力一概不知,贸然行动,只会把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冰雪聪明的陵越又怎会让欧阳少恭得逞呢?
“知道了”
屠苏讷讷地答应了陵越。
看陵越的态度,好似是不知道发丝的事,但屠苏心里却在思索,这样的事发生的概率究竟有多少。根据屠苏对陵越的了解来看,陵越是个很细心的的人,或者说是个明察秋毫的人,自己的发丝和欧阳少恭的发生定然有一定差距。
屠苏打心眼儿里觉得陵越一定能看出这些发丝的不同,只是不言语,或许是在等着自己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晚上,陵越真的找来了青冥,并且给屠苏开出了药方。整个过程,陵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是关怀备至,这让屠苏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而且自此之后,陵越再也没有提到行周公之礼这件事,屠苏虽是不太好意思,或者说害羞,但这件事也恰恰说明了他和陵越之间的关系是何等深厚,可要是不做这件事,多多少少会让屠苏觉得他与陵越渐行渐远。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不温不火的下去,自己和陵越之间必定会越来越远’
屠苏暗暗下定决心,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过了几天,屠苏要等的机会来了。
这天,由陵越教授屠苏剑法。屠苏在教授的过程中,故意做错动作,引得陵越过来纠正他的动作。屠苏原以为陵越会因为他的错误,他的不在状态而生气。然而,陵越一点都没生气,或者说表现的对屠苏的错误毫不在意,仍然像以前一样温柔的纠正他,没有丝毫的怒气。
没办法了,屠苏只好厚着脸皮使出杀手锏。
陵越教授完屠苏剑术后,会与之套招,让屠苏尽快熟悉剑术。屠苏的资质并不比陵越差,自然能够很快学会剑招,并能灵活运用。
屠苏在一个剑势转换的当口,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只是一个不太明显的破绽,但是与高级武者的陵越而言,这就是个很大的失误。陵越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改正屠苏错误的好机会,顺势挽了一个剑花,屠苏抵挡不力,摔在了地上。
看到屠苏摔了,陵越立刻伸手去拉屠苏起来。
屠苏先是抬眼望了望陵越,再慢悠悠地去牵陵越的手,陵越刚握紧屠苏的手,准备使力拉屠苏起来。没想到,双手接触的一瞬间,屠苏却突然发力,顺势一拉,倒是让毫无防备的陵越瞬间趴了下去。不过,好在陵越功底过硬,在失力的那一刻,改用双手撑地,虽然及时制止了下趴的动作,以防压倒屠苏。然而,这却使得两人之间的体位极为尴尬。陵越双手撑在屠苏脑袋两侧的地上,双腿跪立在屠苏双腿的两边,身子就伏在屠苏身子的上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尺。
屠苏眼看现下这幅情形,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屠苏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云雨过了,前前后后算起来也有月余。
屠苏隐隐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自己与欧阳少恭之间的事有关,使得陵越不再提及云雨之事,多半是以为自己和欧阳少恭之间已经发生一些不该发生的事,再加上天墉城内一些有关自己和欧阳少恭之间的风言风语与自己对待欧阳少恭的态度,很可能让陵越误会了,致使陵越心中有些芥蒂。倒不如趁此机会,解开陵越的心结,使得陵越重新接受自己。
屠苏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不由有些脸红,不过也只是略微红了一些。
毕竟,这件事得厚着自己的脸皮完成。
屠苏顺着躺着的姿势,双手环在陵越的脖子上,羞红的脸颊别过一边去,曲起自己的右腿,缓缓地抹擦着曾经带给他无上快感的地方。屠苏的一系列动作简直让陵越心里觉得惊叹不已,他的屠苏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取悦自己的技巧?这还是我的屠苏吗?虽然内心万丈狂澜,可陵越依旧是陵越,面上仍旧波澜不惊。他很想看看屠苏究竟还会干些什么。
然而,屠苏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毫无经验的胡乱摩擦着,毫无技巧和规律可言。眼看着陵越没什么反应,屠苏的脸颊愈发红了,夹杂着不安和紧张,陵越既没有推开自己,也没有起身,屠苏心里一直都在砰砰直跳,他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可陵越没有反应,却一下让屠苏急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生气了?还是半推半就的接受自己的邀约?事情都进行到这儿了,该怎么办?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屠苏把转到一边去的脸,低下去,用自己红的都快滴血的脸轻轻地蹭着陵越的脖子,红唇在陵越衣领外露的锁骨上轻咬,吸吮。
屠苏的这番动作自然是惹火烧身,但他还不自知。
陵越则是顺着屠苏的动作,把头低下,在屠苏的耳边轻声细语,还略微带着些因火烧身的沙哑。
“屠苏,你可知天墉城弟子白日宣淫,该当何罪?”
屠苏听到陵越的问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死罪不可免,活罪不可逃,视情节轻重给予处罚。”
陵越心里不由为这实心眼的屠苏感到好笑。
“既然如此,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此刻,与屠苏而言,陵越的回答犹如天籁之音,自己如蒙大赦。自己的行动,陵越终于有所回应,屠苏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哪怕接下来要承受史上最严酷的刑罚,屠苏也甘之如饴。
“屠苏甘愿受罚”
屠苏凑近陵越耳边说话,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是想清楚了?”
陵越挪耶着屠苏,自己的舌尖在屠苏的耳垂上缓缓游移,屠苏红透的耳尖带着滚烫的温度,扰动着此刻陵越的心弦。
“是”
感知到陵越亲昵的动作,屠苏就知道自己大功告成了,陵越身子的反应也昭示着接下来的轻纱暖帐。
“那就起身,随师兄回屋,领罪受罚”
陵越用贝齿轻叼着屠苏的耳尖,含混不清的说到。
“屠苏心甘情愿”
屠苏当然知道这陵越口中的责罚是什么,毕竟陵越的身子已经出卖了自己,在屠苏膝盖的不断摩擦下,陵越的身子渐渐起了反应。屠苏与陵越云雨多次,自然是很熟悉彼此的状态,现在恰是修复自己和陵越关系的绝佳时机,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好意思,也必须硬着头皮,让陵越重新接受自己。
陵越慢慢站了起来,而屠苏环在陵越脖子上的双手也没有从陵越的脖子上拿下来过,而是顺势和陵越一同站起来。两人刚刚站好,屠苏就被陵越一下横抱在怀中。突然间的转换让屠苏一时半刻有些不太适应,双手更是一下紧紧搂住陵越的脖子,只是这下屠苏的脸更红了。屠苏把脸深深埋在陵越怀里,害羞的本性展露无遗。
然而,这世上真可谓无巧不成书。
此刻,陵越屠苏二人还有几步之遥就要进到里屋,共赴云雨,正巧芙蕖来了,想找陵越。
陵越屠苏二人听到独属芙蕖的脚步声皆是一惊,屠苏更是吓得直接闭了眼,生怕让芙蕖瞧出什么端倪。陵越则是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并且心中准备着能让芙蕖信服的说词,毕竟芙蕖也是习武之人,很容易发现自己和平日里的不同。
芙蕖走进了一看,竟然发现陵越把屠苏抱在怀里,三步并做两步就往陵越身边赶,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芙蕖走进了,陵越则是把身子侧向一边,刚好遮住了芙蕖的视线。
“大师兄,屠苏怎么了?”
芙蕖焦急地询问着陵越,毕竟芙蕖曾经从陵越的口中得知,屠苏的身体不太好,作为师姐的自己,理应关心;作为未来屠苏嫂子的自己,更应关心屠苏,毕竟屠苏是陵越曾经失去过的弟弟,而且也是因此才让屠苏身体变糟,满心内疚失而复得的陵越肯定是很紧张屠苏的身体的,若要想让对自己更加死心塌地,关心屠苏是必须的。
“可能是姑惑鸟的妖毒余毒未清,方才我传授屠苏剑术之时,屠苏突然间晕倒了,现在我要为屠苏运功疗伤,把姑惑鸟的妖毒逼出屠苏体内。芙蕖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看到陵越一脸焦急的样子,芙蕖也有些担心屠苏的身子,屠苏为保护新晋弟子而身中妖毒的事,芙蕖也是有所耳闻的,现下这种状况,芙蕖找不到待在这里的理由,原本就是因为自己很无聊,过来找陵越聊天的,而今也只能离开了。毕竟,屠苏是陵越好不容易找到的弟弟,怎么能因为自己的无聊而使得屠苏耽误了治疗的时间呢?
“没事,没事,我只是过来看看……”
芙蕖并没有把话说完,然而冰雪聪明的陵越又怎会不知这芙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只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芙蕖实在是对不起,现在屠苏的身子要紧,你就自便吧”
芙蕖虽是不情愿,但还是离开了。
一进里屋,陵越就把屠苏放下来站好,然后动作迅速的部下结界。
屠苏趁着陵越在部下结界的空挡,努力的调整着自己,今晚或许并不是那么好过。
陵越把结界布下后,就牵着屠苏的手,移步自己的床榻之前。
在床榻前站定,陵越给了屠苏一个难题。
陵越轻轻贴近屠苏的耳边,气如呵兰。
“自己褪衣”
屠苏做出那样的事已是很难为情了,然而屠苏怎么也不会想到陵越会丢给爱害羞的他这样一个难题。
可火是自己点的,自己自然得把火给灭了。
而且,屠苏一直觉得头发的事是陵越的心结,否则也不会在那之后就不再提云雨之事,况且自己都已经做到这个儿份儿上了,更进一步又何妨?
屠苏心里虽是千回百转,但还是做下了决定。
屠苏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陵越的要求。
屠苏低着头,轻轻用自己的玉手拨开腰封上的玉扣,瞬间腰封顺着屠苏劲瘦的腰身滑落地面。除了腰封的束缚,屠苏的外袍,中衣便散开来。屠苏一点又一点的褪去身上的束缚,动作极慢,吞吞吐吐的,似是在做一件极其艰难的事一般,可是如此这般,在陵越眼里却是极美的,但又像是在故意折磨着陵越,让他想吃不能吃,心痒痒的,直到里衣。刚开始还好好的,可褪到里衣时,屠苏说什么也不肯再动作,双手狠狠地搅着衣角,头也低低的,紧抿着双唇。
看着屠苏这幅十分难为情的样子,陵越也知道,这已经是屠苏的极限,遂也不再难为他。上前一步,在屠苏耳边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