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看起来很开心。
丹恒仿佛也被蜜蜂勤劳的工作热情感染了,嘴角轻轻勾出一个浅淡微笑。
墨雪不满于独属于自己的宠爱被区区几只蜜蜂分走,扒拉着丹恒的裤脚,前爪相合捧着几支或粉或白的花。
“送给我的吗?谢谢。”
丹恒开心,但丹恒不说,丹恒偷偷开心。
虽然把情绪藏了起来,但丹恒也不扫墨雪的兴,接过花朵,另外再添几支编成一个花环戴在墨雪头上。
“能帮我保管好它吗?”
“嗷呜~”墨雪高兴地蹦上丹恒的肩膀,沉甸甸的花环压在头上,耳朵仍旧尖尖竖起,看得出兴奋之情都具象化了。
“今天我们要走快点,不然他又要追上来了。”
每隔半天或者一天就要面对一次偷袭的感觉并不好受,精神在时刻紧绷着,哪天要是松懈一会儿,不是重伤就是死期了。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刃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愈挫愈勇,连剑术都精进了许多。
“红色的叶子碾碎可以止血,黄色的根部有毒,白色的果实是甜的,可以食用。”
丹恒把一路上采摘的植物分类放好,在看到一只鸟和一只地鼠吃了同一株植物却表现出两种不同的情形后,他就对自然界的万物产生了好奇,在空闲时间致力于研究自然界万物的作用。
称不上兴趣,只是路途上的消遣。
整理好一切,丹恒皱眉,墨雪怎么还没有回来,就算是去捕捉猎物,它也从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这一次躲得挺好啊,要找到你费了我不少时间。”阴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顶着丹恒不虞的视线,刃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动物走来,“你是不是在找它?”
“你杀的?”平静的声音下潜藏着几欲喷发的怒火,丹恒此时的心情就是一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一旦爆发,率先面对这座火山的就是眼前的星核猎手。
“这不是显然易见?”
随手将手中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尸体丢给丹恒,刃一摊手,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刃嘲笑道:“饮月,你脑子不会被这畜生拙劣的温情搅成浆糊了吧?”
“是。”丹恒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不能让愤怒侵蚀自己的脑子,“今天,你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他们俩总有一个得交代在这里。
“区区一只畜生就值得你这么生气?”
“墨雪不是畜生,相比于它,你干的那些事才是畜生做的吧。”因私人恩怨,击毁飞船,滥杀无辜。
“哼哈哈哈哈,和你造成的动乱相比,那点牺牲不值一提。”刃没有反思自己的行为,只是觉得丹恒现在这副生气的模样很有趣,很好笑,他又老调重弹,“你的罪愆该何时偿还?”
丹恒抱起墨雪,撕下一张布条擦干净它身上的血迹,那个早已枯萎的花环戴在墨雪的脖子上,丹恒曾经想拿下来或者换过一个新的,墨雪不肯。
最后一缕血迹擦干净,丹恒转头看向刃:“先不提我早已承担了刑罚,即使没有,能处罚我的人也绝不会是你。”这和动用私刑的龙师有什么区别。
将墨雪轻柔放在那堆采集的草木中间,丹恒右手虚握,一杆青色的长枪由虚到实。
“还在嘴硬。”
刃的武器从始至终都在他的手边,现在还在滴滴流着血,那是从墨雪身上流出来的,沾到了支离剑上。
两人相对而立,却没有人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