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让我去吧。我给你把那个谟羯王打得满地找牙!”
徐州府内,刚赢了一场仗洪生整个人就有点飘了,他自觉现在给他一队兵马,他敢把皇帝拉下马,将士们就看着他同蓝静耍宝,偶尔还逗一下他。
“我说洪小爷,你真行啊,带着一千人就把五千人拿下了,这是尽得城主真传。”
洪生翘鼻子道:“五倍敌人算什么,就是来十倍我也不在话下!”
蓝静踹了他一脚,“你行了,别得意忘形。”
“干娘,你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一切听从黄将军的指挥!”
现任谟羯王前任西部王撕毁协议,蓝静打算派黄准出征讨伐,原本计划从沧州增派援兵,要因这场意想不到的变故耽搁了,蓝静本也想派人去与黄准接应,预留的援兵可以减半,不能让谟羯铁蹄越过中原国土。
“那你去吧,张副将,你随洪生去。仍让徐苓带援兵过来,人数上减半。”
韩绪:“增援减半,对讨伐汴梁不利。”
蓝静:“这也是没办法的,沧州是我们的大本营,不能让人给越了。若那头没守住,背腹受敌更糟糕。”
文奇:“我以为,征伐汴梁事宜可暂缓,一来汴梁三万大军折我们手上,元气大伤,二来也要试探下一南边的口风。”
书玉:“文先生言之有理,一日未入主汴梁,一日都不可懈怠。”
老路:“城主,那三万俘虏怎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养着吧。”
蓝静看向书玉,“长公主以为如何?”
众人都看向她,书玉笑道:“自然不能白养着,徐州灾后重建,这些人正好用的上,至于那些将领,可以跟汴梁换赔款,这样也可以迷惑汴梁,我们有停战的意思。”
文奇:“正是,我之前还同长公主说起,收获的地豆子可拿来庆丰收,本打算在沧州和雍州置办,如今看来,在徐州办也不错,地豆子已经随军需在运送途中,很快就能让徐州百姓也尝尝我们雍州特产。”
几人七嘴八舌说起地豆子的美味和多种做法,老路舌战群雄,一举拿下地豆子的最佳做法——烤豆子,得意洋洋说着他的烤豆子心得,说的洪生口水都要流下来。
正说着,外头突然喊话,劫狱!有人劫狱!
“好戏开场了。”
蓝静等人往外走,徐州州府有个很特殊的地方,命监察台,是一座比普通二层楼层高的二层塔楼,是仿汴梁的摘星台所做,形制自然万万不敢跟汴梁比,但在徐州城也是鹤立鸡群了,是前几任州府督建,誉为监察罪恶。
几人走上监察台,站到边上能看到徐州城大半光景,只见牢狱那头街道上一个身段中等头发半花白的中年男子,甩着一把长刀,被数十名士兵围攻,士兵们的长枪阻止男子突围的可能,却又无法制服凶神恶煞的歹徒,两相僵持。
视力若好,便可远远看见男子头一侧少了一只耳朵。
此人正是当初与蓝静在苏州交过手的卞城王毕平沙,他脖子上还挂着那一圈所谓杀过人的牙齿,看样子比之前串联的更长了。
韩绪问道:“他可就是你要找的人?”
蓝静点点头:“是他,听你描述对战遇到的人就像他,你说他没打过你跑了就更像了,此人狡猾的很,跟泥鳅似的抓都抓不住,自苏州一战就没见过他,从徐州士兵打听来,他跟了金凤凰,还同轩辕玞称兄道弟,我就赌他会不会来劫狱,没想到他还真来,还真是好兄弟。”
毕平沙出手狠厉,那几十个士兵都不是他的对手,战圈逐渐溃散,韩绪皱眉看着,“士兵们不是他的对手,我去把他抓过来。”
“你别去,他知道打不过你,一见你肯定要跑,放心,我安排好了,看,人来了。”
只见外圈掠进二人,一人持剑冷若冰霜却粉腮唇朱,一人形若幼女,一身铜片叮当作响,正是凌沂和皃儿。
两个女孩突然出现,毕平沙凭多年江湖经验察觉不对劲,剑刃相交,毕平沙就想退,一条黑色的长鞭甩了过来,他长刀一卷,斩断长鞭,长鞭断裂,他却如刀斩无物,那条诡异的鞭子溃散又重合,定睛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鞭子,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虫子集合成鞭子模样,他顿感头皮发麻,也就这一鞭,拦住了他,凌沂的青虹剑追了上来。
“看吧,这不就手到擒来。下去接应吧,顺便把轩辕玞带过来。”
入城后,蓝静大张旗鼓让人将轩辕玞关到地牢,又让人暗自将他转移到别处,就等着毕平沙自投罗网。
毕平沙被捆得五花大绑扔到蓝静面前,头还没抬起来就听到头顶传来一把隐约熟悉的声音。
“好久不见啊,毕城王。”
“是卞城王!卞城王!”毕平沙怒吼抬头,见到蓝静笑盈盈的样子顿时愣住。“你,你是那个女娃娃,老越国公的孙女。”
“哟,卞城王爷爷还记得我啊。许久不见,你怎么成这幅模样了。快给毕爷让个座,躺地上算什么样子。”
身后两士兵一把将他提起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只是他四肢都被捆,如何坐的住,两士兵一松手,他就摇晃着滚落地,惹来众人哄笑。
“您老喜欢躺地上啊,那就躺着吧。”
毕平沙气急败坏,“我艹你爷爷,有本事杀了你爷爷我,耍这些小手段羞辱我,算什么英雄!”
“又艹我爷又当我爷,感情您自个艹自个。”
众人又是一顿笑,毕平沙动又动不得,骂又骂不爽利,嘴里脏话黑话没停,脸被自个儿气得青紫。
皃儿在毕平沙面前摊开手心,手心是一条巴掌大的虫子,黑黝黝肥嘟嘟无眼无头,翘一头,左探右摆,虫子一点点靠近几乎探到毕平沙的鼻子前,他几乎不敢呼吸,心中发毛却不肯在蓝静等人面前露怯,无头无尾的黑虫子突然裂开一条线上下一张,露出比它身子还大的嘴巴,嘴巴里满是獠牙。
毕平沙被吓得往后栽了跟头,又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不多时,轩辕玞被带进来,他看了眼地上的毕平沙,低头掩盖眼里的情绪。
“金凤凰来了,来瞧瞧你老哥哥,现在好了,你们这对落难兄弟成双结对了。”
谁知那毕平沙见了轩辕玞眼睛更红了,直嚷嚷着:“你放开他,有本事冲我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爷爷我闭一下眼都算我输!”还真把轩辕玞当兄弟了。
“毕老哥,我没事,我是先帝后裔,他们不敢对我怎样,你不该来,是我连累你。”
“说什么屁话,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难道让我看着你落难视而不见!我卞城王成什么人了。”
老路:“还卞城王卞城王的,有本事下地狱当真阎罗去。”他招招手,两士兵就要带毕平沙下去。
轩辕玞愣住,他以为他们让他和毕平沙见面是要审问什么,怎么他一来就要把人带下去杀了。
“等等!圣女,大将军,有话好好说,毕老哥是替我办事,冤有头债有主,一切罪责我来担,求你放他一条命。”
“别求她!死就死,怕……”一士兵拿了块破布塞进毕平沙喉咙。
蓝静冷笑:“你装什么兄弟情深,若真有情谊,你一个主将怎么会在城破时,弃城而逃。”她指着毕平沙,“此人参与白氏叛军,又加入你这个混淆皇室血脉的叛军阵营,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弑杀之徒,哪一条不够他死一百遍。你有什么资格求情,又有什么条件求情。”
“你就不想知道乌提在哪儿?你以毕老哥威胁我,不就想知道他的存在吗?”
蓝静靠在椅背上,“我已封锁城门,迟早都会找到人,你说了我也不想听。”
“你找不到,能找到的话,人早就抓到了,何必等到现在。”
轩辕玞见蓝静有所动摇,“只要留毕老哥一命。”
“你先告诉我乌提在哪儿。”
轩辕玞有所犹豫,皃儿的虫子再次凑近毕平沙。
“脚下,州府脚下有个地窖,他就藏在里面。”
蓝静朝士兵摆摆手,却迟迟不见她兑现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