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里比上个星期还要热闹，大家的食物都已见底，停电之后，冰箱里的东西也慢慢开始腐烂，没水没食物，为了活命，躲藏在家中的人们不得不冒险外出寻找新的生机。

这层只有她们这一户住了人，但苍悦时不时就能听到楼上楼下爆发的争执声，小区里也多出了很多晶体怪物。

她无聊的时候喜欢在窗台观察那些变成丧尸的人类，周围没有活人时都在无目的地游荡，一旦嗅到活人的气息，便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扯猎物。

说起来，人类中有像她们一样发生了变异的，那么动物呢？好像从异变起，她还没有见过动物的出现。

等沈清黎再次从工作间出来时，苍悦蹦跶到沈清黎面前，神神秘秘地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沈清黎一挑眉，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拧开，“什么身份？”

“你肯定是官方的人，对不对？”苍悦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我都看透你了，可不许再糊弄人。

沈清黎眼中含笑，她喝下一口水，没否认也没承认。

“到底是不是呀？清黎姐…我的好姐姐…告诉我吧，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了。”

沈清黎逗她：“之前还说我是外星人，现在又觉得我是官方的人了？”

“那外星人肯定是开玩笑嘛。”苍悦给她分析自己的猜测：“那天送物资来的人全都训练有素，绝对不是普通的快递员，还有你的能力太强了，再加上你说你全年无休还了解那么多秘密，除了官方人员，我想不到其他的身份了。”

沈清黎合上瓶盖，脸上还带着笑，她又弹了一下苍悦的脑门：“我的确是官方的…”她想了想，才说：“研究员。”

“研究员？”苍悦惊讶地问：“研究什么？”

沈清黎语气随意道：“研究这些，你如今见到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物。”

苍悦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听上去很厉害，不是她所能接触到的层面，“所以、所以你平时在工作间，就是在做研究？”

沈清黎点点头：“算是。”

“我、我能看看吗？”

沈清黎摇头拒绝：“现在不行，有些东西还不方便让你见到。”

“好吧。”她没有强求，只要沈清黎好好同她说，她不会闹脾气干扰对方的工作，“好厉害，沈清黎，你给我说说你的事呗，都住一起那么久了，我都不了解你。”

“我能有什么事，除了念书就是工作，乏味无趣。”

苍悦不信，她抱着沈清黎的手晃来晃去：“给我说说吧，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你又是怎么成为研究员的？”

“没有特别的事，你母亲资助我上学，我只想好好念书，将来回报你母亲。”沈清黎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以前的事了，“许是成绩好，又遇到一个好教授，她带着我做了很多项目，就这样自然而然参与到这方面的研究工作中。”

苍悦问她：“那为什么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见过的。”沈清黎捏住她耳朵轻轻扯了扯，“在你小时候我们见过，但后来我太忙没有办法回来，你母亲自然不会告诉你，她怕我会自卑，也怕你有多余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苍悦瘪瘪嘴，难不成还让她妈妈不管沈清黎死活吗。

虽然沈清黎总说自己就是个无趣的人，但苍悦不这样认为，以沈清黎这样的性格和脾气，绝对不可能无趣，但沈清黎不愿细说，她总不可能逼迫对方。

她晚上又吵着要和沈清黎一块睡，沈清黎同意了，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苍悦发觉自己现在越来越依赖对方。

同居一个月，每□□夕相处，苍悦逐渐摸清了沈清黎的脾气，应该说是对待她的脾气，大部分的时候，沈清黎都是纵容的，只要不把人惹恼，哪怕吵些闹腾些，沈清黎都不会多说什么，只有脾气上来了，才会将她摁腿上拍几巴掌，但沈清黎是个吃软的，只要撒撒娇就又会随她折腾。

晚上，苍悦还抱着枕头流哈喇子，沈清黎却在黑暗中睁开眼，她起身下床，动作轻到可以忽略不计，离开房间后快步来到家门口，刚一开门，便有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倒在她脚边。

沈清黎踢了踢女人的腿：“没死就起来。”

于琼喘了口气，咬着牙双手撑地慢慢爬起来，沈清黎转身往里走，末了还不忘吩咐：“关门，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沈清黎回到工作间，取出一支吸满液体的针管后才又回到客厅坐着。

于琼找来湿巾，费劲地将门口的血迹擦干净，她脚步虚浮，回到客厅后，尽管已经站不稳，但依旧没有坐下。

沈清黎望着桌上的针管抬了抬下巴：“自己处理，客卫有桶装水，收拾干净，明天早上我不想看见家里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