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死,他也要选择自己的死法。
叶钗珞看到这一切,除了叹气,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抬头看着金圣雕像,雕像没有生命,却仍是慈悲着注视、微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毕竟它身上的血并不是它的。
不过很快就是了。
郑泰安叫人把忘玄的尸首拉开,又赶紧叫仆人把血擦干净,毕竟人血这种东西太晦气。
婢女拿出了水盆和抹布,细细地擦干金圣雕像上的血迹。
然而擦着擦着,事情却越来越不对劲:“大人,这血迹根本擦不掉。”
“怎么可能?是你们没用力吧?”郑泰安上前抢过侍女手里的抹布,用力擦,可是无论他如何使劲,上面的血红色却依旧留存,并且越擦越红。
李文宇问道:“郑大人,怎么回事?”
郑泰安顿时汗流浃背,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擦下去:“殿下,没事,我能处理的!”
然而血迹无论如何也擦不掉,无论他们使了什么办法。
秦渊让叶钗珞先回家休息,自己受太子召见,于夜深后独自觐见:“臣拜见太子。”
李文宇负手站在屋内,转过头看秦渊,他先是肯定了秦渊的能力:“秦大人果然如同郑大人所说是少年英才。”
随后他话锋一转,直勾勾地看着秦渊:“然而本殿下深夜找你过来,不只是为了说这个的。”
秦渊道:“请殿下明示。”
李文宇道:“本殿下想说的是,不知道秦大人愿不愿意辅佐本殿下,一起……创造一个更好的盛世。”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像是雷霆万钧,秦渊跪在李文宇面前,周围的墙壁像是密不透风一样,紧紧将他包裹住,他却不动如山:“臣既然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为百姓为陛下和殿下分忧。”
“你知道本殿下说的不仅是这个!”李文宇突然咄咄逼人起来,他下意识左右踱步,最后选择蹲在秦渊面前和他平视:“秦渊,今天你听到忘玄的话了吧,这天下表面上维持着繁荣,其实内里早已是一片空壳,我们必须一起努力,才能让它越来越好,让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秦爱卿,本殿下是太子,是王储,可是在朝中福王仍是虎视眈眈,觊觎本殿下的位置,本殿下需要更多的人来辅佐,你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话无比诚恳,秦渊眼中有一瞬闪动,随后却又隐匿无声,李文宇看着他,可是许久后秦渊仍旧没有开口,于是他只能退让:“秦大人,是答应是拒绝,你总该说句话吧?”
“……”秦渊终于开口:“殿下抬爱,臣感激不尽,可是臣身在朝外,能做的只有尽一个县令的本分,将来若有机会入朝,必将辅佐殿下。”
这个答案不是太子满意的答案,可是却是秦渊退让之后的答案,太子叹了口气,最终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也算心安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秦渊道,他走出房间,却在开门时顿了一下:“殿下,金圣雕像上的血痕……该怎么办?”
忘玄流下的血,至今没有清洗掉。
太子苦笑一声,却并不悲观:“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本殿下知道怎么和父皇交代。”
秦渊点点头,慢慢退下。
与此同时,叶钗珞已经回到了家,并且在把旧衣服洗了以后,去看了舅舅。
然而她却在舅舅口中得知了一个大消息。
“舅舅,你说什么?秦渊已经和你见过面了?”
望着叶同肯定的目光,叶钗珞目瞪口呆,秦渊竟然已经找到舅舅家里了?
她该怎么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