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弥生清楚自己在梦境中,在黑暗中一束阳光亮刺痛自己的眼睛,手上有点痒意。
[星浆体......怎么可能?][没事的,我......]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穿到他的耳边,又被身边的犬吠掩盖
他的左手指腹被家养的幼犬咬出牙印,拇指的伤口不断往外渗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你父亲替你包扎好伤口。]禅院纪子,不,是五条纪子在他的身后推了一把,让他扑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浓重的茶香钻进五条弥生的鼻子,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妈妈,已经好了哦。]小弥生举起他光洁的拇指,十分自满,[我也可以让它咬不到我的,这次只是意外。]
男孩眼中闪过金色的光芒,金色的咒力隔绝他与幼犬的中央,幼犬抓抓挡在面前的墙面,行动焦急。
[我们家的弥生可真厉害,愿意和爸爸做个约定吗。]
[当然可以,爸爸会给我奖励吗?]
浓雾遮盖了眼前的画面,留下阴雨绵绵的天空。
[还以为大长老家的孩子能够成为六眼的助力,没想到只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
[嘘,小声点,那孩子总会阴森森盯着人,很是古怪。]
[哈哈,和禅院家的废物很相配,都是有再好的出身有什么用,注定这辈子不会比我的孩子更加优秀......]
躲在门后的五条弥生紧紧抓住门,冷漠地盯着只敢在他背后大放厥词的男人。
禅院家与自己相配的人,好像很有意思。
破碎的记忆再次熄灭,直到雷声从远方传来,一击闪电打在鸟居的顶部。
神社里响起巫女与送来讣告仆人的啜泣,大雨倾盆而下,冲刷着现世残留的污秽。
[悠一,怎么会......这个任务本不会落在他身上的。]
[大人是为了保护神子大人,才去接过他觉得有问题的任务。]
[夫人,请节哀。]
[大人是为了五条家的荣光而战斗到最后,还请您保重身体,照顾好弥生大人。]
五条弥生意识到有什么划过自己脸庞,落到地上。
家族、神子、荣光,还有什么。
伴随着鸟鸣声传来,他睁开眼睛,重新回到了潮湿且阴暗的地下。
薨星宫内明晦不可记,他没有惊醒同行的人,独自走向地面,即使有结界相隔,天上明星依旧美得独特。
“好久不见。”
穿着华丽的女人从他们的身后走出:“现在,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呢?”
五条弥生的眼眸在月光中折射出清冷的冷意:“美丽、绚烂,同时也腐朽、丑陋。天元大人不妨自己看看,他人讲述得再多终究不如眼见为实。”
“那个女孩很有趣,是你叫她替我解闷么。”天元语气轻柔,“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大概是出自她的本心。您不是知道她是为您而来的吗,我只是将她提早送到。天元大人,可爱这种词用在小孩子身上是好事,但已经不适合我了。”
他嘴角微扬,眼中带着窥视:“天元大人,我更想知道她的命运会是如何收场呢?”
“孩子,你应当遵从自己的本心。”
月光下,她像极了神话传说中来自的月宫的公主,优雅且令人心生敬畏。
“......我明白了。”
五条弥生拿出母亲交予自己的玉佩,原本清晰可见的家徽在昏暗的环境中显露出一片阴影。他眼中带着怀念,最终只是含笑递到天元的面前:“我想将它送予您,作为您愿意放纵我的报酬。”
天元将玉面上家纹的摩挲几下,目送他的离去。
【在过往与苦痛中挣扎的灵魂,何时能得到安宁呢】
*
[不姓禅院啊,太好了。]
伏黑甚尔在用游云自戕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意识回笼后,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堆古建筑群中。
薨星宫
他的心中很快就跳出这个名字。
这得益于五条家那个六眼给他的印象,他上次还在这把那个咒术操使打到没了半条命。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上次是降灵术,这次又是谁搞的鬼。
他看着两个被绑在承重柱上的两人,将视角转向在场除了他唯一还醒着人
“今天好好干,钱我事后打给你。划水的话,是会被特级干掉的,你也不想加奈过苦日子吧。”五条弥生悠闲地拍起自拍。
【滴——系统恢复中,数据加载中——】
【进来了,进来了,前排沙发】
【谁家好人维修要一整个晚上,我家拉磨的驴都不敢这么休息,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去研究怎么增加直播视角了。】
【我悟了,这就是传中的松弛感,在对抗两位特级前,还能拍照纪念上传ins,何尝不是一种松弛感的体现。】
【压谁压谁,隔壁盘口已经10:1了,体术对咒术我觉得没有可比性,但是万一呢,压多少比较好?】
【有没有人管管,你不会是菠菜网站来的托吧,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压的。】
【用户:xxx已被移除直播间】
【爽了,最恨这种浑水摸鱼的。不管谁赢,我只想知道下一个直播位是谁,能不能给我家惠开个萌宠栏目?】
弹幕疯狂涌动,观众们纷纷提议将多视角端上来。
伏黑甚尔的注意力全放在对方头顶的弹幕上,直到弹幕转到他不感兴趣的地方,才后知后觉想起对方提到的名字:“加奈?”
五条弥生眨了眨眼,确信对方不像是装的,这家伙是真的没想起这是自己老婆的名字。
五条弥生:坏了男人有钱就变坏具象化了,为了加奈姐的幸福,要不还是把钱扣下。
禅院甚尔对眼前的黑发青年有点印象,十五岁从高专叛逃的五条小子,因为被保护得太好,什么都不懂,他曾在他手上坑到不少钱。说起来他们还沾亲带故,算是表亲。
一个因五条悟而感到挫败就叛逃的小鬼,没什么可取之处,之前降灵术的时候没有见到他,说不定早就死了。
“我再重申一遍顺序,等两个特级一到就直接干掉星浆体,然后专心对付五条悟,解决后,我们的胜率就是百分百了,那个咒灵操使还在成长期,不足为惧。”
“至于加奈,你总该还记得小惠吧?”五条弥生话锋一转,眼中满是审视道,“你不会是想抛妻弃子重新去做、呃、牛郎,这是孔时雨说的,和我没关系。”
“不是说好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做全职煮夫了,你突然改变主意了?”
伏黑甚尔眼神飘忽,惠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他这是又回到在星浆体任务的时候,要再和两个特级对上。
就这个没什么计谋小鬼在操作,嘶,这能赢的概率比他赛马压中头奖的几率还低,算了不提这种晦气的事。
“哄!”
五条弥生对这个轰炸声熟悉的很,他双眸一暗,攥紧手中的短刀,仰头对着不断塌陷的楼层低声喊道:“来了!”
说罢,他直接自塌陷处窜到上层,失去了踪影。
伏黑甚尔:?
不是说等特级下来了,直接做掉星浆体吗,你上去干什么,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五条弥生对上两位高专二年级时,才缓过神:坏了,冲动是魔鬼。
他已经习惯性一听到苍的爆炸声就直接冲过去,现在甚尔还没有上来,他势单力薄毫无优势。
“咦,大叔怎么在这里,是收到什么消息了?”五条悟笑得十分夸张,脸上毫无表情,“最讨厌你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烂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