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一桩大事,众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比半个小时前显得轻松许多。邓布利多无声地挥动魔杖把挂坠盒的残骸重新收拢到了办公桌上,随后把功成身退的格兰芬多宝剑塞进了分院帽的帽兜里,此举自然又遭到了分院帽的小声嘀咕,不过好脾气的银发老人只是笑得一脸温和地将它送回到了搁板上。
重新坐到位置上的邓布利多再度把视线落在了那只残破的魂器上:“里德尔他太知道该如何把握人性的弱点了。”挂坠盒中这一片灵魂碎片被切割的时间其实不算太晚,考虑到伏地魔将其制成魂器后藏匿于岩洞中的年份,它对晚于它诞生日期的事情本不该这么了解,然而因为克利切一直把它随身携带,无意中便给它从小精灵的自言自语以及周围人的对话中探知消息创造了极佳的机会,因此魂片在面对西里斯时才格外的得心应手。“幸好挂坠盒到了我手上后我就给它叠加了几层隔离魔法,不然怕是要被它听到不少小秘密了。”半月形眼镜后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带了几分顽皮地冲哈利眨了眨,把听得表情不自觉变得凝重起来的黑发少年逗得露出了笑颜。
“看在它已经被彻底消灭的份上,我就不计较它到处打听我的八卦了。”已然从刚才被魂片道出伤心事的阴霾中走出来的西里斯开始了自我调侃,一副毫不在意的不羁模样引得邻座的魔药教授都忍不住侧目。
见到教父恢复到了平日里插科打诨没个正经的样子,哈利感到心口憋着的一口浊气也散了个干净,毕竟无论是他父母的死、虫尾巴的背叛还是雷古勒斯的牺牲,桩桩件件都是深深扎在西里斯心头的刺。思及此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又回到了挂坠盒身上,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在嘴边徘徊许久的问题:“邓布利多教授,我有一个疑问……先是日记本,再是挂坠盒,伏地魔会不会还有其它我们不知道的魂器呢?”
“哈利,你的思维很敏捷,一下就问到了最重要的一点。”说着邓布利多面上也多了几分严肃,“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很遗憾,答案几乎是可以肯定的——绝对不止目前的这两个。”
其余三人的神色也变得有些沉重,似乎都在艰难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就连原本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鲜艳翎羽里的福克斯都忍不住抬起头朝这边打量着。
一直没怎么发言的斯内普随之打破了沉默:“有证据可以支撑你的推论了吗?”尽管问句内容听起来咄咄逼人,但配合着他那惯来古井无波的腔调,并不会使人产生这样的误会。
“你们还记得日记本是怎么出现的吗?”跃动的烛火从办公桌旁的烛台上投映在邓布利多的镜片表面,明灭的光影给他沉静的眼神添上了一抹深意。
“是卢修斯……他在对角巷时趁乱把日记本夹进了金妮的变形课本里……”作为亲历者的哈利自是不会轻易遗漏任何细节,可他翠绿色的眼瞳里写满了探询,他猜不到校长忽然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
邓布利多莞尔点头:“卢修斯并不知道日记本是里德尔的魂器,他或许只是以为里面隐藏了某种高级的黑魔法,继承了里德尔的一些能力和意志,而他的这番操作既能给某些人添点麻烦,又能趁机处理掉足以引火烧身的旧物。”言语间透着些许谆谆教导的意味,"否则就是再借给他十个胆子,他恐怕也不敢这般随意地处置那本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