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冷链运输标志的车子在一家工厂后门停下,负责人出来接货。
“放这里,说多少遍了,那个地方不要堆东西。”
一箱箱的货物堆放在门口,直到车子里只剩一个长方形的木头盒子,两人抬起盒子,其中一人道,“挺沉的,里面装的是什么?”
“好好干活,别瞎问。”
木盒子被搬进一个冰冷的仓库,那里还有很多类似的盒子,但温度实在太低了,没人会在这里停留,也没人会去撬开这些木盒子,打开看里头的东西。
等人离开,郎玄一从盒子里出来,撬开其中几个木盒子,露出一具具尸体,低温让这些尸体带上了冰霜,有些是刚死没多久的,就运了过来,还能看清容貌,有些腐烂到一半,露出半截白骨,从服装上看,很像是经常种地的农民。
但也有不像农民的,有几具尸体保养得很好,看着就是过惯了悠闲日子的,棺材里还放着生前使用的东西,一件已经磨损的毛衣,几张相片,过年收到的礼物。
他们不止偷陈家村的尸体,还从别的地方偷尸体,可土葬的地方越来越少,他们要从哪找到这些尸体?
郎玄一又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面容灰败,身穿浅色病号服。
他们在收集尸体,并不在乎这些尸体来自哪里,也不在乎年龄,腐烂程度,生前过着怎样的生活,曾经认识过什么人,为何喜,为何悲,他们要的是尸体腐烂后留下的白骨。
事情弄清楚了,郎玄一现在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如何从这里出去。
一个保管着大量尸体的冻库自然不可能一直开着门,它有锁,还是带密码的,得等人进来,好在没过多久,就有两个人进来搬运尸体,
郎玄一换了工作服,混入公司。
他想知道这些尸体会被运往何处,受到怎样的对待,但到了某个地方,就需要通行证了,他没有这样的通行证。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张通行证在他面前晃啊晃。
他被发现了?
郎玄一摸出一张符,只要对方有动作,他就动手。
“你师父喊你给她打钱,但你不接她的电话,现在电话都打到我这来了。”
这讨厌的说话语调,除了住在他们楼下的邻居,再无他人,可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接到了陈家村的任务?
“你的通行证哪来的?”
“当然是偷的。”
“那不是很快就会被发现。”
“是啊,所以要尽快进去。”
“那还不快走。”
刷了通行证,他们还要换衣服,戴防毒面罩,这倒是方便了他们隐瞒身份,即使进到里面,也丝毫没人会搭理两人。
他们干着各自的活,不断点按屏幕,剩余的交由机器操作,从他们的屏幕上,看不到与工作内容有关的东西,这就像拧螺丝,给汽车拧螺丝是拧,给机床拧螺丝也是拧,他们只需要知道工作内容是拧螺丝,却不知道拧螺丝的对象是机床还是汽车。
饶是冷静如郎玄一也一头雾水,“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