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罗扫一眼卧室:“提前下班,不高兴?”
许秋白摇摇头:“高兴,晚上我们出去吃吗?”
温罗目光停在那触感柔软的发顶,小青年一头黑色碎发,后脑勺的发尾剃得较短,一眼看过去爽朗干净。
他问:“你下午有出去吗?”
许秋白肩膀一僵,突然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没对上温罗的眼,说:“嗯,出去了,不小心闻了很浓的气味,出去逛了逛,让鼻子放松放松。”
园子里有很多监控,会记录下他出去的画面。
温罗走到他面前,垂眸:“去哪里玩了?”
许秋白的眼珠乱动了几下,旋即恢复正常:“就在附近的公园走走。”
撒谎。
刚答应他了的事,不到两天就打破了,就那么喜欢跟那人来往?
藏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温罗轻笑,伸出手捏了捏许秋白的鼻子,道:“鼻子没坏吧。”
许秋白心里松口气,开朗笑道:“那当然,鼻子可是我吃饭的家伙。”
温罗开玩笑:“你吃饭用鼻子,那嘴巴用来干嘛?”
能用来干嘛,当然是用来亲的。
许秋白浑然未觉面前人眼底的疯狂渴意,道:“嘴也是吃饭的,我有两个吃饭的家伙呢。”
两个吗?
温罗看着那张嘴一开一合,在扯动他的神经。
“说得都饿了,所以我们晚上出去吃吗?”许秋白摸摸肚子。
“在家吃。”温罗大步走向厨房,台面上放着几个袋子,“我买了鱼和肉,你想怎么吃?”
许秋白翻看食材:“红烧鱼!排骨就和蘑菇炖汤吧,一定很鲜。”说着咽了咽口水。
“好。”温罗系上围裙,袖口挽起,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华贵优越的气质在这一刻染上世俗的烟火气,莫名温柔,还性感。
许秋白目光被吸引,又在与他相视时扬起一个掩饰过的笑。
吃完晚饭,许秋白去温房搬东西,温罗要给新的药草挪地方,那些成百上千万的兰花就被堆在一旁,看得许秋白心惊肉跳。
温罗说明天那些花就要送出去了,许秋白懵了下,怎么是送?
温罗无所谓道:“人情比钱贵。”
许秋白还是肉疼,啥人情啊贵成这样。
深夜,许秋白洗完澡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困意上涌,关灯睡觉。
过了许久,房门被打开,一道身影悄无声息来到床前。
S级Alpha强大的感知力让他即便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床上之人恬静的面容,以及疯狂从鼻子里钻入的一缕清香。
温罗俯身。
先触碰光洁的额头,再往下对着唇辗转,直到将那两片微凉的唇磨得温热。
小骗子,撒谎是要被惩罚的。
但这,是我的奖赏。
*
这周的最后一天,有两个人不请自来,踏入林再星的别墅。
连坷去开的门,眼前的男女穿着贵气,一身外露的好修养。那男的他见过,而旁边那位女士,穿着水墨荷花纹旗袍,眉眼间居然和林老师颇为相似。
女人对着连坷点了下头,男人则直接迈步走进去,那副样子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连坷看呆了,忙去将林再星呼唤下来。
林再星从画室出来,看到人时并不惊讶,但脸上却是明明白白浮现出了厌烦之感。
连坷把自己当透明人,端茶送水,被林再星喝止:“这么机灵干什么?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走吧。”
连坷可巴不得了,把待客的杯子收回去,快速退场。
屋内安静了一瞬,雍容优雅的女人上前一步,眼里满是思念牵挂:“小星,妈妈好久没看到你,你过得好吗?”
林再星一步步走下楼梯,冷笑:“又不是没联系过,问什么。”
范芙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只是手机上的问候,不够的,妈妈很想念你。”
林再星一哂,少时在家的时候没关心过,出来几年偶尔问上一嘴,就想念了?真是虚伪久了,面具都摘不下。
兀自落座的林三木投来犀利目光,语气严肃:“出来几年,你的礼仪教养去哪儿了?连对长辈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
林再星拉过一把沙发椅坐下,翘起腿,满不在乎说:“我要真不尊重母亲和三叔,你们这会儿已经被赶出去了。”
林三木不满地皱起眉,一张发福的脸像包子上捏出了几条褶子:“真是越活越倒退了,林家有你这么顽劣的孩子真是有辱门楣!”
范芙有些护犊子地说:“三木,怎么能这么说小星呢,这孩子只是要强而已,能力很优秀的,同辈中没有比他更出色的了。”
“哼。”林三木不以为然,“能力不与品格挂钩,他什么样子你最清楚。”
范芙幽怨地蹙眉。
林再星确实是同辈中最有天分的人,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成就和名气,而且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光是不靠家里这一点就已经吊打其他人了。
但他性子桀骜难驯,试图脱离林家,家族荣誉感不强,仅凭这一点,就能成为把柄被攻击,结果可大可小,不由他做主。
范芙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小星……”
林再星换了个坐姿:“行了,有什么事直说,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