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听到商寒清冷的嗓音,所有人都这么说,生怕他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为此愧疚不安。
许秋白无声地摇了摇头,他还没自我意识过剩到觉得会有人因他而彻底改变整个人生,只是唏嘘,为林再星难过,他只是想过自己选择的人生而已,却这么难。
“希望他能好好的吧。”许秋白干巴巴地说了句。
整理好心情,从卫生间出来,许秋白一眼就看到了温罗。
他双手插兜靠在墙边,个太高脸太好,气质也出众,吸引不少人跃跃欲试想上去搭讪。有个长得跟小白兔似的清秀男生害羞地走过去,说了什么满脸通红,温罗扫了他一眼,一脸冷漠。
许秋白走过去时那小男生已经红着眼眶跑开了,他看了一眼,丝毫没注意到语气中若有若无的醋味:“学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受欢迎啊。”
“烦。”温罗只对着他笑,那双眼深深地注视过去,显得含情脉脉,哪还有刚才独处时冷若冰霜的样子。
于是旁边偷瞄的人就都知道了,原来绝世大帅哥已经有主了呀。
“你去了那么久,肚子不舒服吗?”温罗问。
许秋白摇摇头,又点了点:“有点,可能是吃了烤红薯。”
温罗说:“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暖和的。”心里却想那烤红薯你才吃了两口。
才刚坐下,又有电话打进来,许秋白看到显示的名字时顿了一下,温罗扫一眼:“不接吗?”
许秋白想出去接电话,站起来却见坐在外边的温罗稳稳端坐,挡着位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就在这里接啊。”
许秋白讪讪坐下,点开通话。
连坷有些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许先生,林老师出大事了!”
许秋白:“嗯,我知道。”
“他被带回去,可能吃了大苦头……你知道了?”连坷一顿。
许秋白嗯了一声,电话有几秒的静默,连坷忧急的声音再度响起:“许先生,咱们得救救林老师,他现在孤立无援,我担心他以后再也出不了京市了。”
许秋白:“你很关心他。”
连坷呐呐:“他是我老板啊……”除了耍点少爷性子,工资高还能见美人养眼,多好。
“许先生难道不担心吗?”
许秋白没开扩音,不知道温罗能不能听见,他往旁边侧了侧:“但是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的。”
他一个从福利院出来的普通人,无权无势,只怕跑去京市连林家的大门都进不去,有心无力,也无奈。
“可以的!我们再想想办法!”连坷气息粗重,他呼了几口气,稳下来说,“许先生,你有没有什么人脉,能不能让你身边的人帮帮忙?”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许秋白斜了眼身边的人,俊雅的男人安静地坐着,察觉到视线转头与他对视,唇角微勾,眼神却深谙看不出情绪。
“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许秋白连忙摇头,回神回复电话那边的人:“抱歉,这个可能……”
“许先生,现在不是要帮我的忙,你不必对我道歉!是林老师有事,作为朋友,难道不应该……”他说到一半停住,似乎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对不起许先生,我急过头口不择言了,没关系的,我会另想办法。”
四周尽是人群喧闹声和节日欢快的音乐声,许秋白捏着早已息屏的手机,皱着眉,无意识地咬着唇,像陷入一场难解的谜题中。
温罗看着兀自沉思的青年,脸上的温雅微笑早已消失不见,他的眼里像浮着一潭死水,口腔软肉被咬破,他咽下那股血腥,压制被拉扯的神经。
“小白,你有什么话要跟学长说吗?”温罗开口。
说吧,没关系,只要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帮别的男人也没关系,只要你最终能留在我身边。
许秋白侧头,天生敏锐的嗅觉闻到一股铁锈味,他凑近了些,脸色一变:“学长你……哪里受伤了吗?”
温罗肩膀松开些,跳动的神经因青年的关心而被抚慰,他好整以暇道:“没有,你先说自己的事。”
许秋白固执地贴近,于是温罗就看见一只可爱的小狗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最后锁定目标,清亮的眼盯着他的嘴唇,说:“把嘴巴张开我看看。”
他喉头急促地滚了下,血液像奔流的河一样躁动翻涌,他在那双眼的注视下缓缓张开嘴。
许秋白看到他的下唇内侧被咬破了,还在往外渗血,看着都疼,这不是一不小心就能咬破的,明明在坐下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自个儿咬自个儿了。
需要吃药吗?但昨天一下子吞了那么多……
许秋白对那个还没有去了解的药瓶心有余悸,在没有去见医生之前不敢乱说什么刺激到他。
“你不疼啊。”许秋白作势起身,“我去买药来涂一下。”
他的屁股刚离开椅子几厘米,整个人就被拽入一个怀抱,紧接着滚烫的吻落了下来,他的后颈被扣住,腰被带着往男人身上贴。
这个吻来得突然,带着急切和血腥味,许秋白被吻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张开嘴回应,迷糊中听到一声闷哼。
他微喘着挣开,歉意道:“对不起,咬到你了,你还好吧?”
温罗笑着摇头,拇指擦过他被磨得水润通红的唇角,声调低哑中带着满足:“没事,你想怎么咬就怎么咬,咬哪里都行。”
似乎猝不及防被开了个车,许秋白红着脸拉开点距离,看了眼周围,幸好他们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旁边有个架子遮挡,不然大庭广众的……
没坐多久,许秋白坚持去买了药,为温罗涂抹完后,他们这才上电梯到顶楼,站在乌檀市最高的地方俯瞰整个城市,灯火辉煌璀璨如银河,美得令人恍惚。
许秋白看迷了眼,又想到这短短两天发生的事,乱七八糟的,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