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找死!”
两个绑匪惊怒交加,被割伤流血的那个直接上来就要暴揍他。另一个拿着手机的则惊慌失措地往草丛那里去,视频里的朱洛在愤怒大喊,质问指责他们怎么这么蠢。
绑匪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很想连雇主也一起骂。
许秋白双手解放了,但脚还被绑着,那人手脚并用,边打边骂,许秋白偶尔抵挡几下,痛也不吱声,终于瞅准机会,用手绞住对方的脚脖子,把人撂倒在地。
许秋白立马翻身压在对方身上,抬手就揍,他没想这时候报复,使劲力气揍了一拳,对方东倒西歪,牙齿都松动了。
趁着人暂时失去行动力,许秋白立时停止,去解脚上的绳子。这时脑后一阵恶意袭来,另一个绑匪去而复返,抄起一块石头砸向许秋白的后脑。
砰!
许秋白往前栽倒,脸颊被碎石刺到,热乎乎地流出血。
“啊!你不会把他打死了吧?!”朱洛发出惊恐尖叫。
绑匪喘着粗气,暗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手机说:“没死,我留着力道。”
说着重新去把许秋白绑上,再去踢踢被打趴下的另一个人,嘲弄了几句。
废物。绑匪这边骂着人,朱洛那边也在骂。
这里不能待了,他们必须立即转移。
朱洛重新冷静下来,指挥道:“赶紧重新找个地方,不用太远,迟则生变,等会儿你们立马把他轮了,直接手机对准,我要看到全程,动作要快。”
俩绑匪惊得脚步顿了一下,彼此脸色一僵,不是说好绑人给教训的吗?怎么还要搞强X。
许秋白没晕过去,后脑勺热乎乎的,剧烈的钝痛让他晕头转向,听到朱洛的话后更是眼前一黑,这手段使得真脏啊。
“快点!加多少钱都随便,快点给我去办!!”手机里传出朱洛声嘶力竭的声音。
“许秋白,这是你逼我的,视频我不会随便传播,但要是你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它放到网上去!”
*
墨家老宅,来往走动的人不少,走路却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墨老爷子不小心淋了雨,发烧了,一把老骨头了不禁烧,情况时好时坏。
二楼走廊尽头,男人站在窗子旁,双手垂在身侧,他沉寂无声,一动不动,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明的压抑气息,周遭空气都仿佛被笼罩住。
墨有深过来时,被那股骇人的死寂惊得挑了下眉。
“发生什么事了?”
沉默中的男人转身,有光打在他身上,却未完全笼盖,他半身处在黑暗中,神情模糊不清。
“家里有事,给我准备私人飞机。”温罗说。
墨有深:“很急?”
温罗的声音裹着令人发毛的平静:“很急。”
墨有深注意到男人垂下的手在不自然的抖动,他点点头,当场叫人去办。
“我给墨老留了一剂药方,待会儿叫人去煮。上回的草药我带了两株过来,等过几天,我会把根苗移栽给你,培植的法子也会传过来。”温罗有条理地安排。
墨有深眼下有淡淡的青色,他略讶异:“这是你个人的研究成果,你要公开?”
温罗:“公开还有很多研究和工作要准备,只是先给你们方便而已,这事以后再说。”
“你倒是不怕技术泄露。”墨有深说。
温罗嘴角勾起一个僵硬的弧度:“相信墨总的为人,不会做那种卸磨杀驴的事,也相信墨总的威权和手段,能管理好手下。”
墨有深看着他,这人远比他想得更叫人看不透,明明魂已经不在这里了,却还能若无其事彬彬有礼地商量说道,真不知道说他能装还是什么。
没过多久,墨有深说:“飞机来了。”
温罗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孤魂野鬼般抬起脚步离开。
墨有深看了会儿,拿起手机:“去调查一下,有需要帮忙都听他的。”
就像墨有深说的,温罗的魂已经随着那通电话飞走了,他自己的魂魄不由自己做主,它飞到那个青年那里,脆弱不安,生死全凭对方定夺,青年要是出事,它也会魂飞魄散。
温罗在车上抖着手吃了大半瓶的药,又在半路接到电话,说是人找到了。
在听到许秋白匆匆说完那句话后,温罗第一时间叫人锁定位置去找了。之前他安排了人手保护的,这段时间都没有事,加上即将过年,人手撤掉了。
是他的疏忽,都是他的错。
飞机上,温罗忽然弓下腰,剧烈地干呕着,强烈的生理性恶心与自我厌弃感袭遍全身。良久,他面色惨白地闭上眼,重新靠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