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一怔，他呆呆地看着温罗，心口震动，眼泪再一次落下。

“疼，但也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许秋白紧紧拥抱他，汲取那股熟悉的冷香，“学长，这事已经过去了，我没在逞强，你知道我身体一直很好的……别这样了，好吗？”

温罗亲吻他的发顶，深深地闭眼。

过去？

过不去的，全是他引起的，他连累的，怎么过得去。

他控制不住自己。

“你上回就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许秋白必须得到保证，“你不能对我撒谎的，这辈子都不能，你要永远说到做到。”

许秋白抬起头，极近地看着他，两人呼吸交融：“为什么不说话？”

温罗表情怪异：“你的无妄之灾源头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在我身边，被针对，被伤害，而我却无法为你做什么。”

早前赶到医院的那幕再度在眼前浮现，林再星眼神冷漠责怪，含着怨怪对他说：“你没办法处理好自己的烂事就算了，还牵连到了他，既然保护不了他，凭什么要把他绑在你身边？”

温罗五指朝内紧握，伤口又溢出血来，他一双眼深不可测到近似麻木，道：“我不配做你男朋友，我保护不好你……”

许秋白一惊，气息稍乱，刚要开口又被打断。

“可我还是不会放开你！我早说过了，你这辈子都逃不了的，我会永远缠着你……”

温罗低低说着，眉间忽然涌上深重的哀伤与茫然之色，被压下的激烈汹涌的情愫终于爆发，他被冲击得浑身发抖，陡然落下泪来。

许秋白捧着他的脸，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柔得像一阵风。

“这话是我说才对。”

许秋白流着泪不断吻他。

他体内有套自我保护的情感机制，从他人生里走出的人，他会完整干净地剥离掉相关的一切，这个过程比他想的还要短，并非两年。

当初与温罗分开，他整理自己的思绪，要么分开，要么谈一场，但真谈了，那就永远也不会放手了，他不喜欢那种你来我往的短期恋爱，他需要一段稳定而长久的感情，需要一个坚固的家。

这种感情太沉重，他不知道温罗能不能接受。有那么一阵子他考虑过放弃这个念头，后来还是取消了。他深思熟虑，打算放手一搏。

他们有一年半的时间没见面，可对温罗的感情却在与日俱增，远远超过了阈值，打破了他骨子里的本能。

后来他知道温罗也有顾虑和畏惧，甚至饱受神经颤动之苦，许秋白又何尝没有害怕和不安，S级Alpha在各方面都远超一般人，尤其是青春和寿命，而许秋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会比爱人更早地老去。

可他还是很贪婪自私，并不想放手。

两人回了卧室，紧紧地贴在一起，温柔地拥吻。

“你还没回答我。”许秋白偏开红红的嘴唇。

温罗：“什么？”

许秋白：“你对我要说话算话。”

“好。”温罗没有犹豫地说。

“你说的啊，别想再糊弄我。”许秋白起身，把床头柜上的手机拿来，打开录音。

温罗眼尾红红的：“真的，我会永远对你说话算话。”

许秋白拿手机对着他：“那好，我现在就要你保证，以后不管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你都不能让自己受伤。”

温罗愣了下，幽深的眼珠对上他的，脉脉流淌着什么，末了他重新笑起来：“好。”

许秋白录完，心满意足躺了回去，短短两天，惊心动魄得让人心力交瘁，他的精神很疲惫了。

“头疼。”

或许是真正放松下来了，许秋白开始哼哼唧唧。

温罗半搂着他，摸了摸他头上的纱布，眼里都是心疼。

许秋白很受用，一边喊疼一边笑，忽然又说：“明天想喝鱼汤。”

温罗应：“好。”

许秋白恃宠而骄：“要早上起来就能喝到，特别新鲜的那种。”

这是记得他刚才说的那个借口呢。

温罗欣然接受了小学弟的“记仇”。

次日早上，许秋白果真喝到了新鲜美味的鱼汤，温罗亲自做的。

谁家大年初一还能吃上新鲜饭菜啊。

许秋白一开始还很满意，等连续喝了三天鱼汤后就开始闭眼摇头了。

温罗包了他的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地做营养餐，都很补，补过头了，许秋白幸福并痛苦着，他觉得体重已经在急剧攀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