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春理所当然,“人家成二姑娘那么喜欢你,你同成将军关系也不错,你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难不成后宫只有我一个吗?早娶晚娶都是娶,也不只娶一个,娶成二姑娘不是随手的事?”
沈绥的嘴角动了动,“我以为你有几分聪明,现在看来是我看走了眼。”他的嗓音一片冰冷,眸中怒火更甚,“我娶成静仪,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般盼着我娶旁人,就这般盼着我同别的女子情投意合?”
他的力道几乎能捏碎乌春的手骨,乌春手一甩,“你放开我!”
她也不再冷静,“我同你磋磨了一年多,你当初娶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强夺本该是旁人的妻子,却还要那妻子敬你爱你,凭什么?”她直直盯着沈绥的眼,“沈辞宁,我问你,若是我没有南疆公主的身份,你还会娶我吗?”
沈绥见她厉声质问,反而渐渐冷静下来,“你疯了吗?你不怕死?”
乌春嘲讽似的笑,“你不会娶我,你更不会爱我。”
恰巧有一滴雨落在沈绥的眼皮上。
沈绥的眼睫毛忽地一颤。
“可这世上不会有回头路,我们走到这一步,都回不去了。”
直到这时候,乌春才觉察到秋雨刺骨的凉。
她就不该对这个人抱有任何一丝期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回答她的,只能有一句——
都回不去了。
雨越下越大,乌春淋湿了鬓角,衣襟上的深色也如一条条竖线点缀。
沈绥闭了闭眼,把人打横抱起,一脚踹开逢春殿的大门,让惊莲和玉梨备水,自己把乌春扒了外衣,用被褥胡乱将她裹起来。
乌春被裹得粽子似的,扒拉了半天才从被子里冒出头,“你做什么!”
沈绥只是沉默,捏着袖中那根玉簪的手微微颤抖。
这根玉簪本来早就该雕琢好,但他挑剔,嫌不够完美,便带去了大理寺,处理公务的间隙还能琢磨琢磨,今日终于是雕好了。
水来了,沈绥让下人都退下之后,把乌春剥荔枝似的剥出来,往桶里一扔,乌春呛了一鼻子热水,破口大骂,沈绥脱了衣裳,也进入桶中。
热气氤氲。
她本来是畏寒之人,泡在热水中也要过一会才能觉到浑身热意,可他一进来,独属于成年男子的热度惊人,只是靠近她,便让她觉得透不过气。
乌春双臂紧紧环绕自己,忍不住颤抖。
“冷?”沈绥视线落在水面下她的手臂环绕处。
乌春怕极了,拼命摇头。
他看她双颊酡红,也不似冷的样子,长臂一伸,就将人抱在怀中,一丝间隙也没有。
乌春觉得他简直像块烙铁,蒸得她浑身都热。
“坐上来。”他命令似的道。
……
沈绥这次回来,什么也没留下便走了。
乌春开始在逢春殿内烧炭,炭一烧起来,整个逢春殿暖烘烘的让人昏昏欲睡,她睡的时间也就越来越长,偶尔还会吃些腌渍得酸甜的梅子。
惊莲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嘴,“殿下,您上个月就没来癸水,这个月到现在了也没有,怕不是……”
倚在榻边快要睡着的乌春心里咯噔一下,猛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