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连接着人的身子,这些身体已经被泡得发肿发白,皮肤皱巴巴,像脑花一样;因为长时间在水下的缘故,身体充水,导致过度软化,一个个软乎乎的,没骨头似的浮在水里,像膨胀的大蛆虫。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们都在笑。
都怪天窗水太干净了,跟玻璃一样,水下什么玩意都看得清清楚楚。
路回有点受不了这场景,把眼睛一遮。
“都是鬼啊?怎么这么多?”左轻白惊讶道。
“长的还一样,像复制粘贴。”兰殊尔说。
左轻白拿出那张关着杜广安的符纸,把杜广安放了出来,杜广安被缚鬼绳绑着,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左轻白指着水面问杜广安。
杜广安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诡异地笑了起来,“下水啊,快下水啊。”他用蛊惑的语气说,“你们抓鬼不是要下水吗?快下去把它们都收了……”
左轻白突然上前,把杜广安身上的清洁工服剥了。
剥了清洁工服后,左轻白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接着戴上一双手套,干脆利落地把杜广安那张快泡烂了的恶心腐皮“撕拉”一声撕了下来。
左轻白把撕下来的皮扔在一旁,一双眼死死盯着杜广安。
腐皮下面,杜广安竟然还披着一张完好的人皮。
这是他自己的人皮。
“你的人皮不是随着你的尸体被打捞上岸了吗?”左轻白问。
“后来我偷偷跑进殡仪馆冷藏柜,把皮剥了下来。我剥我自己的皮有什么错?”杜广安理直气壮地说。
路回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五年前是有这样一则新闻,说殡仪馆发生辱尸案,具体怎么辱,可能因为太重口了,所以新闻没细说,原来是被剥皮了,就是你干的吧?”
兰殊尔双手抱臂站在杜广安面前,冷道:“你披另外一张皮来骗我们,是为了什么?”
“在医院你说的全是谎话。”左轻白怒视杜广安。
杜广安瞪大了眼,突然,他好像崩溃了一样厉声大叫:“你管我说的是谎话还是真话?你不是捉鬼师吗?是就下水啊!把鬼都杀了啊!快啊!下水啊!”
左轻白、路回、兰殊尔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