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化的电风扇如鹦鹉学舌一般重复着红山刑房中数不清的逝者——临死前的“遗言”。
时明时暗的灯光,宛如海底的磷光,驱散不开浓厚的阴影——刀也割不开,针也刺不透。
没有风声,没有鸟鸣,只有犄角旮旯中苟活的灰耗子。
江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二十米开外的红色幕布。
他下意识向四周张望,脖子上的隐隐作痛像被泼了盆冷水一般——瞬间让他无比清醒。
他下意识的抬手捂向脖子,却感到手腕上的束缚。
江停缓缓低头,发现双手、双脚均被皮带固定在椅子上。
作为身经百战的警察,他镇定的观察皮带固定的结构,试图解开它。
“别费力了,江停,好好休息吧。”闻劭捧着小提琴从幕布后走出,像是光鲜亮丽、风度翩翩的音乐家一般出场,“这个皮带结,是每天夜深人静之时,我一边想着你的身影,一边研发出的新系法。既不会勒着你——又不会让你逃跑。”
小提琴架在脖子上,闻劭深深的望了江停一眼,“江停,很多年前,我曾独自在草坪上演奏,那时的我认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听众了——直到你出现在我的世界,让我有了第一个能陪伴我、欣赏我的观众。”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仰头,像是在看远方,又像是在回忆过往。“高山流水觅知音,你不仅仅是我的第一个观众,也是唯一的观众,我随时准备着为你一个人演奏——我的红皇后。”
江停面无表情的直视闻劭,一言不发。
红山刑房里,悠扬的琴声在潮湿的空气中回荡。闻劭身着黑色礼服,仿佛一位真正的艺术家。
曲毕,闻劭向江停鞠了个躬,后者不动声色的将脸转向一旁。
闻劭小心翼翼的解开束缚江停右手的皮带,牵起他的右手,在手背上虔诚的落下一吻。“喜欢我的演奏吗?我的红皇后。”
“想听实话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