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还很年轻——”
“跟条子待太久,不知不觉被同化了吗?秦川。死在我们手上的人太多,早就变成麻木的机器,不是吗?”阿杰狠狠嘬口烟,既而把摔在地上的大半个烟身,用力碾灭,“不过,我还正愁着呢——大哥说不能伤那两个姑娘的脸。”
“是啊,对黑桃K来说,她们的唯一价值就是这张脸。”秦川不由的笑了,像是说笑话的人自己却忍不住先笑,“所以,就因为这张几分相像的脸,断送一生?”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在又不是这种情况——”
“这里,除了大哥,谁敢称王?!”阿杰话锋一转,“可怜二位姑娘了。”
“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以为是我听错了。”秦川耸耸肩,“说来可惜,要不是这姑娘的家人吸毒,她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但听说她们全家均是知识分子,本本分分做着生意,怎么好端端吸上了毒?”
“做生意的,怎好意思拒绝别人的香烟?”像是讲述件平常事般娓娓道来,“若里面混了白粉——我不用再往下说了吧。”
“你怎么知道是白粉?”
“姑娘说戒毒所告诉她们的。”
“我曾经也问过,但她们说只记得叫什么粉,不记得全称。”秦川凝视着阿杰的瞳孔,“那么请问,为什么不说□□呢?”
阿杰如猎豹般狠厉的瞳孔猛地一缩,数毫秒间,又得以恢复。
“大哥曾叮嘱我多说无益,现在算是明白了。不过,就算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呢?”阿杰低头轻笑,“这么关心受害者——莫非你从良,跟我和大哥不是一路人?”
“何谈一路人?跟黑桃K只为赚钱。什么钱来的快,就干什么。”
“是吗?那就好。”
“我不像你,从无见不得光的想法。”
“见不得光?终会见光的,时间早晚罢了。”
阿杰深深剜了秦川一眼,便大步向前,教训搬错箱子的马仔。
留下的秦川,一人斜靠凤凰木树干,长长喘出憋着的气,小心翼翼擦拭额角不知何时淌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