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曜按照沈思翊的推荐,来到了那家二手表店,把手表给卖了。虽然手表几乎是全新的,但作为二手货,回收价值只有原价的百分之四十。
这款表是他爸祁醒风以近千万的价格购入的,现在能以五百三十万的价格售出,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解决了欠款问题,祁楚曜的开学日也近在眼前。他之前在职高读书,现在和刘贺他们一样,升入了同所大学的中职本科。这种中职本科和普通高考生的本科有些不同,主要考核专业知识,而且报考的学校也仅限于北城的几所大学。所以,职高中的富二代们大多都聚集在诺海大学。
现在最让祁大少爷烦心的事情就是“缺钱”,他只好硬着头皮向老板沈思翊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用来支付学杂费。
祁大少爷也是犹豫了很久,才迫不得已张嘴。他发现,钱这个东西实在太难搞了,以前这两万块钱都不够他一晚上的花销,现在却要舍下脸皮去预支工资。
说来也巧,白甜甜的职高高三开学日也和他撞上了。虽然才是八月中旬,但高三的紧张节奏让她提前两周就踏入了校园。
原本甜甜并没打算上大学,只想在职高混一年,毕业后让白兰帮忙安排个工作。可祁家的破产打破了她的幻想。
秦秀建议白甜甜高三住校,毕竟学校管理严格,或许能抓住一丝上大学的机会。
开学日那天,白甜甜一大早便打电话给祁楚曜,说有要事相谈。祁楚曜正打算把沈思翊的签名送给她,于是两人约定在白甜甜家见面。
祁楚曜到达时,见白甜甜正忙碌地整理着行李。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准备先送她到职高,然后再回自己的学校。
两人走出小区,只见一辆炫目的黑蓝帕加尼跑车停在门口,那流线型的设计、炫酷的颜色,就像是从科幻电影里驶出的未来座驾,让人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跑车旁,已经聚集了几位被吸引的路人,他们或惊叹或议论。
祁楚曜和白甜甜一出现,跑车的主人便下了车。
此人,正是樊知颂。
樊知颂戴着墨镜,梳着整齐的背头,发丝间闪烁着发胶的光泽。他身穿灰色美式字母复古T恤,搭配黑色美式短裤,再配上时髦的银项链。
真别说,看起来挺帅。
他摘下墨镜,露出那招牌式的欠揍笑容,朝着祁楚曜和白甜甜走来。
他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白甜甜的身上,而是直勾勾地锁定在祁楚曜的脸上。他好整以暇地盯着祁楚曜,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似笑非笑的揶揄感,“上来吧,祁大少爷。”
祁楚曜却不为所动,他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深邃黑漆漆的眼眸中充满了审视,像是在观察着一个陌生的人。
片刻的沉默后,祁楚曜看向白甜甜问道:“你说找我有事,就是为了见他?”
白甜甜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氛好像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也不全是,樊知颂有帕加尼,还坐什么出租车去学校。”
“那你自己坐吧。”祁楚曜听后,把手中的行李箱递给白甜甜,转身就走。
“哎,干嘛急着走啊?”樊知颂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拽住了祁楚曜的手臂。
祁楚曜眉头紧锁,猛地一甩手,甩开了他。他现在懒得和这个傻逼多废一句口舌,只用一个字代替了他全部想说的话,“滚。”
他继续往前走,却不料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就在这时,樊知颂迅速伸出手,稳稳地抓住了祁楚曜的手。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绊老子干什么?”祁楚曜忍无可忍,怒吼道。
樊知颂却毫不在意,他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绊倒你,哪有牵你手的机会?别闹了,快上车。”说完,他拉着祁楚曜就往车里走。
小区内人来人往,祁楚曜真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和这个傻逼动手,他冷声警告:“我说过,你和我已经绝交,别他妈烦我。”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掠过樊知颂的脸庞,惊觉对方的身高竟比自己还高一点儿,逼近一米九的个子显得格外挺拔。
记忆中的樊知颂,明明还是那个比自己稍矮一点的少年。
就在这时,白甜甜从祁楚曜身后冒了出来,她推了他一把,又接连拽了两下,脸上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求道:“楚曜,我真的受不了出租车那股难闻的味道,会晕车的。我们就坐他的车去学校吧,就这一次,好吗?”
祁楚曜在白甜甜的撒娇攻势下败下阵来,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白甜甜将他推进了车的副驾驶座。
白甜甜随后向樊知颂做了一个“OK”的手势,满意地坐到了车后座。
樊知颂手握方向盘,驾驶着跑车驶出小区,车内的气氛略显尴尬,但白甜甜似乎并不在意。她回想起昨晚在浏览樊知颂微信朋友圈时的发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樊知颂,你和女朋友分手了?我看你朋友圈里好像把和她的合照都删掉了。”
樊知颂满不在意的回答:“嗯,前几天分的,以后不打算再谈了。”
说完,他忍不住侧目看了一眼祁楚曜。只见祁楚曜像只慵懒的豹子,斜倚在车座上,刘海随意地垂在硬朗的眉骨上。他身着黑色短袖,搭配黑色修身裤和运动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随性的气质。
樊知颂这次通过白甜甜联系祁楚曜,其实是想向他道歉。也许是两人相识已久,祁楚曜冷不丁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他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他发现,没有祁楚曜的日子,就像少了调料的菜肴,虽然能吃,但总觉得少了点滋味。
白甜甜这个直肠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樊知颂的机会,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拆台:“樊大少,你谈过的女朋友都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吧?你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樊知颂被白甜甜这么一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他就恢复了镇定,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这次是认真的。以前的我或许有些轻浮,但以后我保证,只会和我真心喜欢的人谈恋爱。”
白甜甜听后,一脸惊讶地看着他:“哦?你的意思是以前谈的那些都是你不喜欢的?那你为什么要和她们谈恋爱?”
樊知颂被问得有些尴尬,他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寂寞才找人玩玩的,他迅速在脑海中搜索合适的词汇,寻找一个听起来更高大上的理由。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说:“实话告诉你吧,那些女生都对我穷追不舍,我实在是招架不住,才被迫和她们交往的。不过,我得声明,我可不是什么烂黄瓜,从来没骗她们上床,和我交往过的女生,我都花了不少钱,她们绝对没吃亏。”
樊知颂的后半句倒也是实话,祁楚曜知道他没撒谎。别看樊知颂平日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家教严得很。他父母虽然不反对他谈恋爱,但有一条铁律:不能和任何女孩子发生越界的关系。
这是他们家的底线。
祁楚曜还曾听樊知颂的母亲说,将来樊知颂找对象,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要配得上她儿子的。
把白甜甜送到了宿舍楼下,祁楚曜潇洒地开门下车,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将钱随手扔进了车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樊知颂的脸上。
樊知颂被这突如其来的“红包”砸得一愣,饶是他在笨也明白祁楚曜羞辱他的意思,他下了车,挡在祁楚曜面前,“给我这钱什么意思?拿我当司机呢?”
祁楚曜看着樊知颂那气恼的模样,散漫地扬了扬眉,漫不经心地说:“没错,钱给你了,咱们的账就两清了。”
白甜甜一脸懵逼,她原本以为祁楚曜和樊知颂是青梅竹马的深厚友谊,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祁楚曜见白甜甜还在场,不想让她知道他和樊知颂那些破事,便催促道:“你快去宿舍收拾东西吧,别在这看热闹了。”
白甜甜还想当个吃瓜观众留下来看看究竟,但恰好此时她的小姐妹叫她,只好悻悻离去。
樊知颂正准备向祁楚曜道歉,却无意间瞥见前女友谭莉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谭莉的妹妹他认识,估计是来送妹妹开学的,但那个男生与谭莉之间举止亲昵,一看便知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