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翊走到演唱馆附近的一片空地,那里简单摆着几个花坛,还有一片宁静的湖面,不远处就是一小片树林。
他坐在花坛的边沿,随手掏了掏口袋,想找根烟抽,发现自己已经很少抽烟了。
这是因为公司规定,艺人在公共场合千万不能抽烟,所以每次有活动,沈思翊干脆就不带烟盒。当然他几乎天天都有活动。
九月的北城,秋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沈思翊的目光穿越那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定格在远处那片金灿灿的杨树林上,秋日的杨树林如同被夕阳染上了金色的光辉。
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十年前,也是这样一片金黄的树林,只是那时,是银杏树林。
往事在脑海中快速闪过,拼凑出一段他难以忘怀的经历。
对沈思翊而言,那片银杏树林承载着一段他渴望尘封却又如影随形的回忆。他本想将这段记忆永远埋藏,发现它如同顽固的藤蔓,紧紧缠绕。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打破了这份沉寂,这个声音和十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沈思翊收回思绪,看向已经坐在他身旁的人,脸上略带疑惑:“你怎么来了?”
祁楚曜懒懒地开口:“谁规定了我不能来?”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倒是你,怎么签名签到一半跑这儿来了?”
他原以为沈思翊是寻一处无人的角落休憩,但方才他注意到沈思翊的脸上并没有疲惫之态,反倒是有点忧郁。
沈思翊嘴角微扬,反问:“谁又规定我不能来?”
祁楚曜:“......”
学话倒挺快。
沈思翊的目光再次投向那片金色的杨树林,突然问道:“你觉得,金色好看吗?”
祁楚曜没想到沈思翊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还行吧。”
他顺着沈思翊的视线望去,那片金色的杨树林映入眼帘,心中突然触动,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一件不太好的事情。
大约在十年前,有一次他喝酒喝到断片。
那个时候的他才八岁,还是个小学生,就学着大人样在外瞎混、喝酒,反正只要不杀人吸//毒,出了再多事他爸也能给他摆平,所以在外和人拼酒这种事发生在祁楚曜身上也并不奇怪。
当时他喝高了,想回家却迷了路,迷迷糊糊地就走进了那片银杏树林。
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面上,整个树林显得格外温暖而宁静。这种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小男孩的求救声,那声音清脆而惊恐。
祁楚曜年纪还小,但他知道遇到这种事应该先报警,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10,含糊不清地报出了地址。
尽管从小到大被教育“安全第一”,有危险要远离,祁楚曜还是决定顺着那求救声走去,他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他来到了一个废弃仓库前,窗户被木板紧紧挡住,但一条细缝透出一丝光亮,祁楚曜便顺着这条逢看到了仓库里的情况。
他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外国小男孩,年龄和他差不多大,正蜷缩在仓库的角落里,脸上满是恐惧,大声哭叫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不要,不要......”
仓库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他贪婪地盯着小男孩,猥琐地说:“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男孩,做起来一定不错。”说完,他便粗暴地撕开了小男孩的衣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肤,他的舌头舔在小男孩的敏感部位上。
小男孩哭得更凶了。
眼看着男人要做更过分的事情。
祁楚曜眉头紧锁,虽然他喝多了,但没傻,他知道这个老色鬼要干什么缺德事。
于是,他想也没想冲向那扇生锈的铁门,一脚猛地踹开,然后冲进来毫不迟疑地直接往那中年男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
这一脚威力惊人,中年男子还没反应以来,直接被踹得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直叫唤。
“谁啊?!”中年男子在地上喊叫着,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虽然年纪小,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轻傲和嘲讽。
但他毕竟只是个孩子,男子并不感到害怕,露出一口大黄牙,狰狞地笑着,然后一脚狠狠地踢在了祁楚曜的腹部上,“多管闲事不要命了!!”他怒吼着。
祁楚曜没哭也没喊疼,他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神依旧是薄凉的冷,眼瞳里仿佛燃烧着一簇火焰,紧紧地盯着对方,这让男子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刻厮打起来。
祁楚曜虽然拼尽全力与男子搏斗,那个外国小男孩也擦干眼泪,起身帮助祁楚曜一起揍男人。
然而,小孩子和成年人的身体力量差距悬殊,两人支撑了一会儿就倒在地上。打斗中,男子拿起一根木棒,准备狠狠地打在祁楚曜这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身上。
就在这关键时刻,外国小男孩勇敢地挡在了祁楚曜面前,木棒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
祁楚曜被打得没有喊疼,但当他看到木棒砸在小男孩的后背上,后背的皮肤立刻变得青紫,触目惊心。
祁楚曜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小男孩被砸得不轻,趴在祁楚曜身上轻声说:“没事。”
好在这时,警察及时赶到,逮捕了那个猥琐男。
那一棒子着实不轻,小男孩的后背已经紫红,加之之前被猥亵的经历,他脸埋在祁楚曜的胸口一动不动,眼泪也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浸湿了祁楚曜的衬衫。
祁楚曜看着小男孩,知道他肯定特别疼,但嘴上还是很硬:“你一个男人,哭什么哭?别哭了。”
小男孩抽泣着,还是倔强地回应:“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