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平复了一会儿,收拾干净去洗手,在镜子里看到一张让自己都有些陌生的脸。
写满了情和欲,这一切都是因为谢时微,所以他不可以放谢时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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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微进浴室洗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和脖子上也没有一点暧昧的痕迹。就是嘴巴有点红。
伸出食指碰了一下,他忽然颤抖了一下,眼前闪过贺钦的脸和一些模糊的光影。
好奇怪的感觉。
崔情酒的效果居然这么大。
谢时微揉了揉太阳穴,没再纠结,洗完了脸,换上了贺钦给他准备的新衣服。
回到客厅,早餐在桌上铺开。
清粥配小菜,是很健康的餐食。
“来吃饭。”贺钦叫他。
谢时微嘴唇上忽然又冒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他又摸了摸嘴巴:“贺钦,昨天我真的没做什么吧?”
“做了。”贺钦说。
谢时微呼吸一滞,惊恐:“我干嘛了?!”
贺钦风平浪静道:“你亲我了。”
谢时微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已经准备好逃离公寓。
然后贺钦一笑:“逗你的,看你怕的。昨天你没对我做任何事,就是抱着那只猪啃了半天。”
谢时微朝沙发看去,上面确有一只粉红色的猪猪抱枕。
他愤愤瞪了贺钦:“再吓我你就滚出去。”
“抱歉,”贺钦勾手,“快来吧,再不吃就凉了。”
虽然贺钦表现得很见过世面,但谢时微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时候还是十分羞愤,他觉得自己抱着猪啃的样子应该并不好看。
毕竟他也是年方二五血气方刚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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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微因为这事足足三天没有和贺钦见面,每天都自我洗脑说这点小事没关系的,直到陈宁和白桉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贺钦抢先一步去拿,打电话要给他送。
谢时微才不得不和贺钦见面。
公寓已经被他从里到外重新修正,花里胡哨的卧室变得简单干净,冰箱里的饮料也全部扔掉,换上了正经茶水。
谢时微从贺钦手里拿走鉴定报告,略显不自然地出自己新买的零食招待贺钦,能不对视就不对视。
贺钦尝了块黄油小饼干:“你要低头到什么时候?”
谢时微羞愤抬了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假如果不慎喝了那玩意儿抱着抱枕啃的人是你,你的窘态全被我看见了,你难道就不尴尬?”
贺钦赞同地点了点头:“不尴尬。”
谢时微:“…”
“人之常情,喝了那种东西根本无法维持理智,我不会歧视你。”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谢时微磨磨牙,不再低头了。
反正都是男人,贺钦都那么说了,他干脆就顺杆爬,不就是发骚吗,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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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子报告写明了白桉和陈宁的关系。
确凿是母子。
谢时微看完,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之前,他隐约有些无厘头的担心,担心疯批作者在他俩的关系上做文章,别忙活一场最后鉴定报告说他俩没有血缘关系,那他可就成小丑了。
幸好确实是母子,他先前做的一切都没白费。
贺钦把报告发给了白桉,约他在公寓楼下的咖啡店见面。
白桉答应,到点赴约。
谢时微一点都没客套,抢先开口:“白桉,陈宁找过你了,我告诉你的话,应该已经得到验证了吧?”
白桉冷眼看着谢时微,不接话。
谢时微耐心地继续问:“你已经知道陈宁的意图,你还打算听她的话,被她利用吗?”
贺钦补充:“白桉,无论陈宁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你只需要清楚一点,那就是我不可能爱上你。陈宁打我的主意,她是痴心妄想。”
谢时微在旁边,听得有点想笑。
因为这句话特别耳熟,他刚来的时候不知道听贺钦说了几百遍。
只不过宾语从他变成了白桉。
白桉怒道:“你们监听我?”
谢时微承认:“事关我的家庭,你不配合,我只好自己用些手段。”
白桉觉得可笑,同时也意外发现自己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对贺钦,大概已经死心了。
喜欢贺钦,是因为贺钦对他好。但贺钦再怎么好,都是曾经,都是以前作为他哥哥的好。他从一开始就错了,误会这份好能变成爱情,白白浪费许多眼泪。
贺钦不可能爱上他,哈。白桉低头笑了一下。这又怎么样呢?他也值得更好的。
所以白桉看都没看贺钦:“好,谢时微,我不会上陈宁的当,因为我的爱没有那么廉价,而且这份爱已经不存在了。”
“从此以后,我们都是陌路人,你有什么要我配合的,我明码标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