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肉也算是难得的美味了,不过处理起来困难又麻烦,田螺需要多油多料,这样才能做的好吃,村人向来在油盐酱醋上能省就省,实在馋肉馋的紧了才会摸上一些回去解馋。
就算是解馋也舍不得放油去炒,多是直接拿清水放盐煮了——那股味道自然可想而知。
这地方平时没有人来,鱼啊动物啊也没有外界那样精明,戚长夜一路走来倒是发现了些动物活动的痕迹,虽然捕兽夹还没做好,不过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几个适合下套子的位置,只等改日去镇上将东西拿回来便做下陷阱。
若是有个竹编的筲箕就更好了,直接一筲箕铲进河岸边的淤泥里面,铲起来后如簸去稻米壳般筛去筲箕里面的河水和细密些的泥沙,一会儿就能捡出一小筐田螺来。
当然,这种方法仅限于岸边田螺密度大的情况,否则还不如弯下身子一只只摸。
这岸边的田螺实在是太多太多,戚长夜飞速摸满了大半个背篓,够他们三个吃上好几顿了。这样一折腾刚好到了正午时分,日头高悬于顶,游鱼在岩石水草间穿梭游动,水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他重新坐回方才那块石头上面,从空间里取出油纸包着的烙饼吃了几口,赵岁岁的手艺不错,饼子的大小火候都可圈可点,戚长夜很快就将带来的几个饼子吃的干干净净。
系统空间只能放置没有生命的物体,如他上午摘的八月瓜和树莓,像是田螺只能放在外面用手拎着,戚长夜将背篓放在河岸不远处,寻了几块颇有些分量的石头将背篓固定好,想着继续往山里逛逛,等他回来时再将东西带走。
至于鱼……也等他回来时再抓便是。
鱼叉不同于鱼网,一定会使鱼受伤,他手上又没有适合装鱼的容器,无论是幕天晒着还是放到水里泡着都不太合适,不如等他返程时再说。
有了田螺,必不能缺少紫苏叶了。
村人将其称呼为“山紫叶”,不同地方有不同称呼也实属正常,山上的资源实在丰富,绿苏紫苏都茂盛地生长了不少,戚长夜早年喝过朋友用紫苏和其他东西一并泡的酒,对那股味道可谓是记忆深刻。
他往背篓和空间里各添了一些,紫苏也是非常知名的中药,发散风寒开宣肺气,不过这东西在镇上却卖不出多少价格——村里镇上有不少人家都会在园子里种上一株,揪几片叶子也能充作道菜。
戚长夜想着也挖一株种到戚家院里。
除却这些,他还意外地找到了棵大皂荚树。
应当已经有些年份了,是极其高大茂盛的一株,树上长满了锐利的棕褐色尖刺,冷不丁看着颇有些慑人。如今这朝代人们多用皂荚或无患子来清洗衣物,但这东西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摘到的,找不到时便只能用草木灰来去污。
皂荚树上处处是宝,连那可怖的尖刺都是中药的一种,戚长夜上山时还想过这个,却没想到今日的运气能这么好。如今正是炎炎夏日,出一趟门汗水顺着下颌直往下滴,他之前只能拿水泡了简单冲洗一下衣物,翻来覆去搓多少次都觉得洗不干净,如今可算是有了能用的东西。
是以戚长夜的心情极好,家里最大的那个背篓被他塞的满满当当,除此以外还有些他能辨认出的确认无毒的山蘑菇,晾晒以后又能存放上不少时间。
他心里一直掐算着时间,装满了背篓就返程下山,宁愿早些回去也不贪黑下山,何况装田螺的背篓还在河边放着,削好的鱼叉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戚长夜将装着皂荚的背篓放在一旁,重新挽裤下水搜寻起水下的游鱼,他本就在这方面颇有些经验,除却最开始时寻找手感扑空了几次,后面几下几乎就没落过空,不大一会儿装着田螺的背篓里就多了好几尾扑通跳动的鱼。
田螺筐里装不下了,他回忆了下先前见着的赵岁岁拧草绳的样子,折了些长草照葫芦画瓢般拧了几下,像模像样地也拧出了几根,草叶穿过鱼鳃打了个结,仿着村里老人的样子将鱼提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戚长夜才背起背篓,心满意足地带着一大堆东西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