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些时候因着一些事情跟梁安沂的妈妈几乎断绝关系,过年也不让进门,索性自己就在外面了,导致直接错过了梁安沂的出生。到梁安沂出生后的第四个夏天他才亲眼看见这个外甥,那会梁安沂妈妈要去外地进修一年,梁父因着工作的原因,几乎是住在了警局。正巧碰上瞿俞舷回来跟审核那边的部门喝酒,谈完项目想起来很久没来拜访,提着东西做好只能放门口的准备结果没想到一来正好撞上门口大开,昔日温柔坚韧的姐姐拿着手机风度尽失地控诉着梁父对孩子的不作为,对面同样在列举罪证,像两个不合格的罪犯互相为自己开脱。
小小的梁安沂扒在沙发边边眨着充满恐惧的大眼睛,泪水蓄了一小框要掉不掉。瞿俞舷硬着头皮冒着被轰走的危险进来了提出了要照顾梁安沂,方母的行李箱已经拉在手上了,这次的进修至关重要,职称能不能评下来就看这一次了,最后只能把梁安沂交给瞿俞舷叮嘱了几句,急匆匆出门赶飞机去。
瞿俞舷没怎么跟小孩相处过,纯粹是血缘上莫名其妙涌现的责任感,让他把这个任务接了下来。那会项目还没完全批下来,他应付酒局到精疲力尽,半醉着回到职工院。
梁安沂已经吃完请来的阿姨做的饭菜,到点乖乖钻进被窝睡觉了,小小的儿童上下床下铺躺着缩成一团的梁安沂,紧紧握住被角的手透露出一个人睡觉的害怕。瞿俞舷一拍脑子骂了自己一声,火速换了衣服陪在人旁边,后来看小孩睡熟了才睡到了上铺,长手长脚缩着勉强睡了一觉,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跟站在楼梯旁看他的梁安沂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梁安沂指了指电话手表,认真的给他报数字,声音还是小孩的脆生生,“八点,要上班,舅…舅舅。”
瞿俞舷被萌得差点晕死,火速把收尾工作交接了拎着小娃娃跑回自己的地盘港城去了。
刚结束一个大项目就是要奖励自己的,于是瞿俞舷心安理得给自己放了假安安心心奶孩子。
瞿俞舷不知道怎么带小孩,但是知道怎么玩啊,在港城哄得没怎么被爸妈陪过的小梁安沂晕头转向,只知道喊舅舅。
梁安沂妈妈其实不太喜欢梁安沂跟这位亲弟弟接触,问起原因来却是闭口不提,只是梁安沂大了她也不好再时时拘着,只能勉强松口了,毕竟是亲弟弟,不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