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以为刘氏心动了,心里得意,笑道:“嫡出的都定亲了,还有几个庶出的还没定亲呢。虽说是庶出的,但都是品行端正,颇有才学的哥儿,前程肯定是好的。”
刘氏听了,面色顿时一僵,想到谢氏与谢老太君竟敢如此糟践她的棠姐儿,心口一刺,不由抬手捂住了胸口。
盛妈妈见状,吓得赶紧靠近刘氏,急道:“夫人,您怎么了?”
谢氏一愣,盯着刘氏看,“弟妹,你这是不舒服?”
说着,她的目光移到刘氏微隆的腹部,心中暗想刘氏不会是胎还没坐稳吧,不由一喜。
刘氏冲着盛妈妈微摇了下头,“我没事,不用惊慌。”
然后,她转脸与谢氏淡道:“棠姐儿的亲事,夫君说会与母亲商量,叫我不用操心,所以大嫂的好意我心领了。”
谢氏见刘氏没事了,心里不由一阵失望,嘴上说道:“二弟不过是四品官员,而且这回回京述职,还不知道吏部那边有何安排呢,外头又有风言风语,棠姐儿要找个好婆家可不容易,若是拖到年纪大了,那更不好说亲了。若能嫁进怀远侯府,那是她的福气,老太君也是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上,才提了提。你和二弟好好说说,京城不知多少贵女想要嫁进怀远侯府呢,别侯府里的哥儿都定了亲,你们后悔莫及。”
刘氏性情软和,嘴巴又笨,虽生谢氏的气,但火气堵在心口发不出来,碍于脸面,说不出骂人的话,只微颔首道:“嗯,我会与夫君说的。”
盛妈妈再清楚刘氏不过了,微绷着脸对谢氏说:“大夫人,我家夫人有些不适,需要休息了。”
谢氏见这奴婢三番五次给她脸色看,瞪眼正要发火,忽听刘氏说道:“盛妈妈替我送大嫂出去,我身子重,还请大嫂见谅。”
刘氏逐客,谢氏便没辙了,只好撇撇嘴起身,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和二弟商量好了,给我一个信,我好赶紧去怀远侯府回禀老太君。”
说完,谢氏眸光阴厉地瞪了盛妈妈一眼,这才离开了。
盛妈妈把谢氏送出去回来,刘氏便忙对她说道:“你赶紧去把老爷请过来。”
盛妈妈一脸正色,应诺去了。
洛清棠过来明水院用午膳,进了屋,只见父亲握着母亲的手,与她轻声细语地说话,母亲则微微蹙着眉,似是心情不悦,又似是身子不适。
她忙问道:“母亲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洛康见她来了,松开刘氏的手,微微一笑道:“没事,你母亲胡思乱想罢了。”
然后他吩咐下人摆膳。
刘氏也露出笑容,招手让洛清棠到她身边来,轻抚了抚清棠的脸,柔声问道:“昨晚可睡得好?”
洛清棠知刘氏是担心昨晚出的那些事会使得她不安心,便回话道:“母亲放心,我睡得挺好的。您呢,可睡得好?”
刘氏点头,“母亲很好。我叫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菜,一会你多吃点,我看你还是太瘦了。”
刘氏怀着身孕,洛清棠一心只想她安心养胎,笑着点头,“好的,母亲,我一定多吃。”
可清棠心里仍觉得蹊跷,应该是有什么事,但父亲与母亲不想与她说。且用膳时,盛妈妈看了她几眼,眸色有异,她更是疑心。
用完午膳,洛康去了外院书房,洛清棠与母亲坐在炕上说话,时辰差不多了,觉得母亲该午歇了,她便起了身。
她给盛妈妈一个眼色。盛妈妈会意,微点了下头。
洛清棠出了屋,在院子里等着,不一会儿,盛妈妈出来了,到她跟前道:“小姐,您有话与我说?”
洛清棠便问她,“出了什么事?”
盛妈妈犹豫了一下,觉得三小姐被老夫人教养得颇有主见,且这事她迟早也会知道,便与她说了上午谢氏过来,与刘氏提的亲事。
洛清棠听了,面色顿时一沉,然后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怀远侯府想与洛家二房结亲,只怕也是在算计她父亲。那雷速不见了,他们便打起了她的主意。
父亲与母亲,还有祖父、祖母,自是不可能同意让她嫁进怀远侯府,但洛涌与怀远侯府究竟在谋划什么,颇令她不安。
洛清棠问盛妈妈,“父亲怎么说?”
盛妈妈忙道:“哎呦,我的小姐,你可别胡思乱想,老爷怎么可能同意与怀远侯府结亲。老爷刚才与夫人说了,定会给你找门好亲事,老太爷与老夫人也是这个意思,绝不会委屈了小姐。老爷与夫人说,老夫人心中有数,等过了年,老爷留京,老夫人便会带你出去串门。”
洛清棠原想着叫桑保元进府,交代他去查查,听盛妈妈这么一说,觉得马上就要过年了,不如就等过了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