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

花机：“！！！”

花机彻底暴走，追着李微砍了上去，白云鹤目色担忧，远远望着，紧张地双手握在了一起，韩渊手肘靠上他的肩，见他紧张，道：“放松点，让他泄泄火好了，反正他也伤不到李微。”

白云鹤语气无奈：“贺兄。”

韩渊道：“你怎么担心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爹。”

白云鹤道：“他是我弟弟。”

说起这个，韩渊好奇心又上来了，问道：“对了，他爹是花信，又不是养活不起他，为何他要跟着你长大？”

触及往事，白云鹤眼帘微垂，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见李微只躲着花机的攻击，花机也伤不到花机，两人必不会出什么危险，这才在心中稍稍放心，缓缓说起：“花机自幼无母，我的姨母在生他之时去世了，因小姨是人，所以花机生下来便是人身，没有妖身，又因其父为妖，军中众妖皆将花机认作妖族，想让他现出妖身，花机现不出来，便常被一些小妖闲言碎语欺辱，花机启蒙很早，明白那些欺辱是怎么回事，因而他讨厌妖。”

“花将军是妖，他并不觉得小妖对花机的排挤是欺辱，亦不懂如何教养小孩，加上忙于打仗，所以平时除了确保花机活着，几乎没怎么教过花机什么，妖的习性也是如此，自己探索多过要人来教。”

“这样的放养下，花机长到三岁，跟个小野人一样，脾气又差，习性也不好，他现在很多脾气，都是小时候留下来的，其实他心很好，坏脾气都是装模作样给人看的，不想再挨欺负，就虚张声势而已。

花机三岁那年，花将军找到了我母亲，他说，小姨自从离开后一直很思念我母亲，后来也一直在找我母亲，只可惜找到得太晚，小姨已经去世了。

小姨此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家人团聚，自己不能，也希望花机能，而我母亲也无比希望找到她的妹妹，那日母亲见到花机后，无论如何也不愿花将军再将花机带走，加之花将军根本不懂如何教孩子，又忙于打仗无心照看花机，也自知自己无法照顾花机吧，便没有拒绝，之后，花机便一直跟着我了。”

韩渊道：“听你这么说，他刚来你家的时候，挺棘手的吧？”

白云鹤道：“没有什么你家我家，我们就是一家人。”

他想起幼时的花机，有些哭笑不得，又道：“花将军这人，真是气死我母亲了，你不知道，花机刚开始和我们生活时，他不爱说话，不喜欢与人靠近，不喜欢洗澡，一身妖的习性，这些本都没什么，可是花机茹毛饮血，吃不惯熟食，过了好久才改过来，那段时间，确实难为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常常斥责他这父亲做得太过分了。”

韩渊道：“这样听起来花将军也太不靠谱了，那为什么还要将你小姨嫁给他？人与妖好像没什么通婚的习俗啊。”

白云鹤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过往，贺兄不知，我母亲的出身原是前朝世族，父亲……父亲曾是前朝一位神手下的将军。”

他情绪有些低落，缓了缓，继续道：“父亲得罪了一些人，那些人找到家里来，看中了彼时正花容月貌的小姨，他们妄图强娶小姨，家里也没有办法，只得应允，小姨誓死不从，他们便将小姨绑了起来，我母亲不愿小姨深陷泥潭，夜里偷偷将小姨放走了，之后一直到小姨去世，她们都不曾再见过面，外祖母去世的早，外祖父丧妻后郁郁寡欢，小姨算是我母亲一手带大的，我母亲极爱这个妹妹，带着我也找过她许多年，想来小姨定也是如此迫切地找我母亲，只可惜天意弄人，听说小姨去世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我的母亲。”

说到这，白云鹤看花机的眼神又多了三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