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暗卫营分发下来的补丸,营里每个人从入营开始就每七日服用,目的是让暗卫能有更好的体魄进行训练。
在必要时,也能服用补丸保命,能短时提高内力止痛。
“主子叫你进去...”
“小心答话,主子...不太高兴。”
暗三握住他肩膀,把人扶着站起来。
沈清跪了好几个时辰,双腿都有些麻木了,膝盖处如针扎一般的疼。
不敢再耽误,迈开腿,双腿微颤的向内殿走去。
今日,怕是活不过了……
……
跪在外室的几位暗卫哥哥都将视线聚集在沈清身上。
走路拉扯到背上未愈合的伤口,血迹再次浸湿外衫,心口处钻心的疼痛变得尖锐起来,几度站不太稳。
暗三想伸手去扶,被暗一一个刀眼瞪回来了。
这时候帮忙,只会让主子更生气。
“属下暗五,叩见主子。”
沈清忍着剧痛,一丝不苟地行礼。
顾骄坐在床头,眼神复杂地看着走进来的沈清。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遍又一遍地用眼神去确定沈清还活着,去确定自己还活着。
那个在雪地里背着自己前行,为自己挡下所有伤害的男人,如今完完整整的跪在自己面前,却因自己满身伤痕。
但在沈清眼中,主子这是无言之怒,像是一把无形的刀架在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属下知罪,求主子责罚。”
沈清知道,王爷最不喜偷懒耍滑,特别是在王爷中毒的当头。
但他没有办法,王爷习武之人本就体力强大,再加上中毒过后无意识地索取、占有。
他早晨起来偷溜走的时候,全身酸软无法动弹,下身那处更是无法言喻肿痛。
虽说已经是第七次,但王爷那物的大小实在适应不下来。
“起身回话。”
“属…属下不敢。”
按照在刑室时,依掌事大人之言,这鞭刑罚得有些轻了。
沈清以为,掌事大人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这番问话,便是责罚之意。
但沈清的身子也实在担不起更多的刑罚,瑶春带来的折磨远比想象的大得多。
“你有什么不敢的?”
瞒着我解毒,还把功劳让给别人,甚至瞒了一辈子。
“主子息怒!”
沈清匍匐下身子,满是鞭痕的背脊暴露出来。顾骄这才发现,原是习武的身子竟如此单薄。
“抬起头。”
“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沈清闻言抬头,面色苍白,缺了几年历练的他现在还不似上一世那样寡言淡漠,略带稚气的脸上藏不住的犹豫和害怕。
“属下……认罚。”
即使王爷再生气,沈清也不想道出真相,他宁可把刑室所有刑罚都来上一遍,也不愿王爷厌恶他。
沈清是暗卫首领之一,虽排行第五,但轻功和近战确实第一。
暗一统筹安排,负责情报网;暗二擅暗器、火药制造;暗三轻功与沈清不相上下,探查暗杀不在话下;暗四则是医毒天才。
他们四位串起了王府整个运作。
而暗五恰恰是最重要的位置,负责顾骄的安全,要求绝对的顶尖。
沈清在暗卫营十几年的炼狱,彻夜不休的熬刑,一刻不停的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刻,能站在王爷身边,护他一世。
因此,当顾骄中毒第一天的时候,沈清是第一个察觉的。
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顾骄躺在床上五感涣散,识人不清。
沈清观之症状便已猜到是瑶春,毕竟和暗四是同一寝房,耳濡目染就多学了些。
他正准备去寻四哥,就被顾骄拉住了手肘。
顾骄炽热的呼吸打在耳畔,粗重的呼吸掠过薄弱之地。
“帮我……”
望着王爷俊逸非常的脸庞,沈清忆起世人口口相传的那句话:京都之绝色,将军府顾骄。
“小五……”
沈清逐渐丢掉了抵抗的力气。
其实沈清是有私心的,多年守在王爷身边,从前那份恩情早就随着时间变了质,只是奈于身份、地位不敢言说。
顾骄是九天翱翔的雄鹰。
自己本是从尘埃里被拉上来的人,能在王爷身边护一辈子便已知足,又怎能肖想太多。
身为暗卫,行如此僭越之事,沈清是害怕的。
王爷虽没有侍妾、通房,但在沈清少得可怜的生活阅历中,认为王爷定会觉得他恶心。
因此,当苏落在第一晚之后,出现在殿门口,对沈清讲,如果你想留在王爷身边,最好不要让他知道真相。
“堂堂将军府独子,圣上亲封的异姓王,怎会和一个男人有染,还是自己府邸的下人。”
“我可以帮你担下这一名头,不会出卖你。”
“每七日,你来解毒,卯时我会来换你。”
沈清暗中确定了苏落的身份,只是一个江南流落至此的孤女,想在王府留一个栖息之所,便应了下来。
……
“认罚…好一个认罚”
顾骄气得从床上翻身起来。
瑶春解毒之法本身就是将毒素转移,因此顾骄并未受太大伤害。
他用拇指捏起沈清下颚,强迫他直视自己。
目光扫过他的轮廓,细看就能发现藏在衣领处抹不去的红痕。
是自己昨晚亲自印上的,记忆里那份躁动好似被勾了出来。
顾骄这时才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急切地想戳穿眼前这个小骗子。
“那你告诉本王,你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