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和绿漪自是不乐意去,杜初月只问:“里头都有谁?”
“都是城中颇有脸面的郎君娘子,都没有带仆人,贵主们说今日本该是众乐之时。”
这侍女口齿伶俐,依她这说辞,杜初月如果强行带婢女前去倒显得不合群也不尽人情。
杜初月回头对紫檀绿漪道:“你们就随她们去玩吧。”
支走了她的两名婢女,引路的侍女带着杜初月穿过枫林来到湖边空地,草坪边上围有五彩裙幄,裙幄前摆有两席酒宴。
前方有人垂钓,有人斗球蹴鞠,这些人多为在岚庐之夜出现过的郎君仕女,除去庾仙儿还有秦家十九郎,秦微之。
这两人现在均在蹴鞠场内,只是不知他们玩了有多久,那秦十九明显有几分体力不支,反观庾仙儿依旧飒爽。
此刻她得了球后,先用前胸将球顶高,再向后踢了招飞燕,接着腾空旋腿一扫,那球就被踢得没了踪影。
庾仙儿脸颊泛红,额头渗了些薄汗,嘲笑秦微之道:“瞧你这不中用的模样。”
“你饶了我吧,元二郎不肯来你就专找我出气。”
“还不是因为你整日带着二郎逛花楼,现在全身皮肉松垮,连踢球都不行。”
“是是是,都是我带他的,行了吧。”
秦十九无奈离场,发现杜初月时他双眼一亮。
“这元二郎不来,世子妃倒是来了,真是稀客啊。”
杜初月向他见礼。
后面庾仙儿喊道:“你少胡言乱语,她与二郎几时成的婚。”
她走了过来,“你真到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杜初月道:“庾二娘子又非洪水猛兽,小女有何不敢来的。”
庾仙儿轻哼,“果真是伶牙俐齿,听闻你将岚庐的几位魁首赶出了府,又收服余下乐姬,在雍王府的答谢宴上好不风光,看来在岚庐时的可怜模样都是装的。”
“乐姬们的表演广受好评皆因她们勤学苦练,因世子调教有方,初月不敢邀功。”
“你自然当不敢。”
庾仙儿越过她往席宴那去了。
秦微之向杜初月眨眨眼睛:“别理她,如今杜娘子的大名可是在城中传遍,她心生妒意罢了。”
杜初月只是笑笑,跟着秦微之至宴席。
席间,秦微之分外殷情,端茶斟酒不说,见她不喜甜食,又笑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世子妃的口味与世子可完全相投。”
“……”
也不知这秦微之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像要专门用这称呼气庾仙儿。
杜初月赶忙摆手道:“秦十九君切莫再如此称呼,小女与世子并未完婚,如今不过是借住王府罢了。”
秦微之笑说:“杜娘子刚到雍州城便得老夫人之意入住王府,待到世子守孝期满,完婚便是自然而然的事。”
“呵。”
庾仙儿听后轻笑,问身旁的女子,“你平日随你阿爷游历四方,可曾听过有哪家女儿还未完婚就住到别人家去的。”
那人自然知道庾仙儿是何意思,摇头道:“就算是乡舍农户之间也未曾有此闻,恐怕得是阿猫阿狗间才会有此事。”
席间传来噗呲笑声,杜初月面色不改,就像当没听见如此露骨的骂人言语。
庾仙儿又道:“杜娘子来了这么会,也没机会活动筋骨,不如跟我一起踢踢球如何?”
杜初月道:“小女体力不佳,恐不便踢球。”
“那就捶丸,你我二人比试一场,看谁进球多如何?”
怕她不应,庾仙儿又加上一句,“杜娘子既然来了,如果什么活动都不参加,难免扫兴。”
她说出这话,她又怎好再拒。
“那初月只好献丑。”
说着来到捶丸场地,木球和球杆都是现成的,但不知是否空间有限,进球的小木门靠近湖边,若是不注意木球可能会滚进湖里。
周围玩乐的人都丢下了手中之事,围拢过来观赛。
正要开始时,红枫林间又来了两人,却是结伴到的元昇与庾闻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