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觉晓比他大了两届,听说上大学之后就没怎么回国了,那么这间艺术室......
沈柯没猜贺觉晓回来了,毕竟他作为二代圈的八卦消息中心都没听到贺觉晓回国的消息,啊,虽然也没人关注就是了。
沈柯想破头也没什么思绪,总不能是路关洲吧?
这小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一流,搞不好真的可以弄到那钥匙。
不管心中如何猜想,真相如何,他弯弯腰一看便知。
这一瞧就不得了了,贺觉晓这小怪胎还真回来了。回来就算了,还一回来就对着漂亮小主播动手动脚。
为了干什么?捏泥?鬼信。
而且......沈柯想到他平常喜欢看的那些作品,一个个赤.身.裸.体的,贺觉晓想干嘛?沈柯想到此处更加密切注意着里面。
在贺觉晓行他的“吻手礼”的时候几乎打算敲敲门进去了。但手触碰到门板的一瞬间又犹豫起来,我这样敲门,进去之后说些什么呢?
贺觉晓是不重要的,但是他这样敲门进去,我要怎么和小维说我是谁,我要来干什么?会不会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要是说是你的粉丝呢?会不会更加奇怪?显得好像他是什么变态的人,偷偷跟踪美丽的主播,想要凭借自己为她花的一点点的钱财向她勒索什么报酬。
沈柯向来心思是不够细腻的,他母亲经常说他“这孩子做事说话都不过脑子。”但不知为什么反而是在如此情绪起伏的情况下还在思索着自己的行为会带来的后果。
是因为在意吗?
......总之他最终没有闯进去,好在贺觉晓也并没有再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开始安安静静捏他的泥,用他的刀。
于是沈柯放松下来,专心地盯着美丽的模特。
也在捏泥吗?在捏什么呢?......裙子很好看啊,路关洲为她选的吗?两条小腿露出来了,很漂亮,但有些薄了。晚上会冷的吧?是为了跟路关洲约会特意挑的漂亮裙子吗?还是因为要见贺觉晓呢?
在捏小猫啊,真可爱。可以不要跟他说话吗?那个男的好碍眼。我也想为你塑像啊......能不能也为我捏一只蝴蝶呢?
啊,走过来了。
一步,两步......闻到香香的味道了,门板都遮不住的香味......
门,开了。腿麻了。
摔在你脚边了。
为什么要用这种温和关切的眼神看我呢?我对你而言明明是一个奇怪的陌生人啊......
不要这样看我了,不,还是一直这样看着我吧......
40
“同学,你没事吧?”陈子维见他久久不起来,以为他摔到哪里了,蹲下身,伸出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沈柯回答的声音像是苍蝇蚊子发出来的:“嗯......”好香哦。
腿好细好白。
蹲下来了啊......头发也香香的,扫到脸颊了,但是只停留了一小会儿。
其实让我变成你的梳子也是可以的......
沈柯顺势借了她的力道起来,却因为没腿软又身子一歪。
多巧呢?又歪到她这里了。贴得很近,皮贴着皮,肉挨着肉的近。
“还好吗?”因为手里还握着小猫塑像,不太方便扶他。
好在这时候贺觉晓收了东西走来了,一把把沈柯歪向陈子维的身体扯正。“这是我一个弟弟,向来是这样不成熟,您不要介意。”
谁不成熟?就你成熟,老到没人要。
沈柯哪里甘心被这样说,他这样说就好像把自己划成什么小辈,直接失去求偶资格,当场就想要回嘴,但是脑子一过弯,他记起来以前很小的时候,贺觉晓到他家玩,他们起了争执,贺觉晓不小心把他很喜欢的一个杯子打碎了,当时他气急了,哇哇就哭起来,家长赶过来的时候还是有理的。
但是贺觉晓这个人从小就惯会把事情捡对自己有利的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其实不管沈柯弟弟说多么无礼的话我都该拿稳手里的杯子的......”做出一副愧疚的表情。
沈柯当时能乐意吗?当场一把鼻涕还糊嘴,就开始大叫:“贺觉晓你个讨厌鬼!你,你,你打碎了我的杯子!”其实当时想表达的是“你歪曲事实还打碎了我的杯子。”
但是因为词汇量不够,只捡着自己觉得重要的说,那就是“贺觉晓打碎了我的杯子。”
但是小孩子觉得重要的不是大人觉得重要的,面对安安静静看起来委委屈屈的贺觉晓。再看看眼泪鼻涕糊满脸大喊大叫的沈柯,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所以,一定要找一个合适的话,让场景颠倒过来。
但是想了那么多,沈柯脑容量也就在这里了,还能再憋出什么话来?
最终也没说出什么来。
陈子维倒是察觉到了对方情绪上的变化。没办法,如果想要和很多小动物同时一起快乐玩耍,就一定要有很强的洞察力才行,要能从一群快乐的小动物中找到突然变得不快乐的那一只,就像现在的沈柯。
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是因为被自己的哥哥说不成熟吗?
于是也没有去接贺觉晓那一句说对方不成熟的话,只是微微笑道:“没有摔到哪里吗?”
沈柯一下子就阳光灿烂了,“没......没有。”
“那就好。”陈子维拿起手机看看时间,转头对贺觉晓说“我该走了,请您到时候一定通知我来看您的作品。”
贺觉晓忙应下来,“我送送你。”
轻轻扶着他的背往前走。
陈子维走时对沈柯礼貌问了个好“再见。”
沈柯应了声,跟在他们后面。
到了校园门口,陈子维便让贺觉晓不用送了:“我在附近咖啡馆里约了人,您送到这里就好了。”
贺觉晓应了声,临了时又想到什么,鼓起勇气“小维,”在对方转过头来的时候扯住他的裙摆“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感谢,今天晚上我请你看电影好吗?”
陈子维今天晚上两场电影,怎么可能答应?张口就要拒绝“抱歉啊,我......”有约了。
脑子里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答应他。”
陈子维听不出是谁,但是能用这种方式和他沟通的只能是summit的助手。
和任务有关吗?
于是脱口而出的话只好变成“您将地点时间发给我吧,不过我现在必须走了,已经迟到了啊。”
贺觉晓将他的裙摆放开,达到目的露出满足的微笑来,在对方扭过头去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放到鼻子底下闻嗅,啊,好香,把陶泥的气味都变成浅淡的香味。
陈子维走在路上,尝试着和他脑中的声音沟通,“您好,请问您是?”
对方很快回话了“我是您助手不在期间要来辅助您的任务的,您叫我......”对方停顿了一下“joker就好了。”
还是忍不住偷偷溜过来了啊......summit的防范系统也太弱了吧?
坐在袁开办公室里的男子仿佛有些欧洲的血统,五官立体深邃,嘴巴微弯的时候不同于陈子维给人的温和感,反而使自己看起来玩世不恭,放浪形骸。
其实他很想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他真的很想听他再叫一次他的名字。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