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孔老三家。蛾子之类的趋光昆虫,不知疲惫的一遍又一遍撞上了屋檐下的灯。
因为之前的屋子门被孔老三用斧头劈坏了,孔老三的腰也闪了,这个家里短时间没有人能修这个门。简仪连人戴着脚铐被挪到了另一个屋子,换屋子的她全程积极配合,没叫嚷着要逃跑,情绪稳定的像一个卡皮巴拉,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这么配合,让孔老三不禁多看她好几眼。
简仪四处瞧瞧,这个屋子小得可怜,比简仪刚醒来的屋子还要简陋,像是一个小型的储物间,屋内一股灰尘的味道。
孔醋姜之前是住在这里的。
现在,简仪也搬了进来,孔三嫂自然把屋内唯一的床给简仪住,这个季节,深夜寒气重,孔三嫂可舍不得让简仪住地铺,寒气重的人不易有孕,她还想早点抱上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呢。
孔三嫂拿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让孔醋姜住在这里,顺便还能让孔醋姜看着简仪,别让她跑了。
昏暗的灯光下,简仪对着面前的饭碗挑挑拣拣,她将米饭里的稻谷壳用筷子夹出去。又夹起一筷子腌得不知名的野菜放入口中,嚼嚼。这野菜吃起来刚入口又苦又涩,口感像是在吃葫芦条,嚼不动。随着野菜在口中的不断咀嚼,后味有些许回甘。
环境艰苦,她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自从下午在老婶面前当众上厕所后,简仪对着自己脸皮的厚度有了新的认知。
羞耻心过后,随之萦绕在简仪心头的是一种无所畏惧的感觉。
老娘都当街上厕所了,难道还怕这几个老弱病残不成。
老:孔老三
弱:孔三嫂
病:孔老三的女儿-孔醋姜
残:孔老三的儿子
简仪夹起一片腊肉,不知道孔老三说了什么,孔三嫂给简仪的晚饭除了不知名的野菜,还有几片腊肉。
腊肉在昏暗的灯光下,晶莹剔透,薄如蝉翼。
“这比兰州拉面店的师傅刀工还牛!”
“你妈妈之前在拉面店干过?”简仪问向坐在地面上的女人,“你别看了,再看我的脸上也开不出花。”
坐在地上的孔醋姜看着简仪,畏缩的将身体靠在墙上,露出黑亮亮的眼睛,小声回答,“娘也就是做馒头还行,做面食的手艺还不如我。擀好的面条下锅总是做成面片汤。”
简仪挑了挑眉,“哈?”
孔醋姜耷拉着脑袋,“不是嫂子,你说的拉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