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阿父回来,我们就多了一份希望。”周洧看着眼前连走路都有些勉强的父亲,眼眶也忍不住泛红。
“阿父快把药膳喝了吧,不然就凉了。”
周岩中拿起瓷勺,盛了一勺,送入口中。
药膳虽有些苦涩,却格外地暖心。
周洧正准备让阿父好好休息,端着空碗出去时,碰见了赶来找他的穆雀。
“族长。”穆雀给周岩中打了声招呼,随后对周洧郑重道,“少主,我有事找你说。”
周洧点点头:“走吧。”
周洧跨过门槛,将阿父的房门掩上。
“说吧,怎么了?”周洧和穆雀在路上走着。
“昨夜少主不是将那五个人打昏了么,其中的两个人被我杀了,还剩下三个人我来不及动手,还活着。”穆雀心有余悸,“他们已经见过少主的脸了,我担心等他们醒来就会指控少主。”
周洧沉思片刻:“我下手很重,加上他们又在地牢吸了很多毒气,不服下解药,没个三天是醒不过来的。”
“你去看过那三个人了么?”周洧眸色中暗藏杀气。
“去过了,他们三个人被一起关在皇宫之中,只是戒备森严,我根本无从下手。”穆雀摇摇头。
这下难办了,把柄被抓住,只要三天一过,自己在晋北的身份便会暴露,功亏一篑。
“这样,穆雀你去找赵及,联合他去游说藏缅族族长,两天之内对晋北发动战争,不必大开杀戒,只需装装样子,待一轮交战结束后方可撤兵。”
周洧不得不拿出极具诱惑条件,来让藏缅族心甘情愿地帮他:“拿晋北的部分城防图来做交易,他们应该回答应的,快去吧。”
布防图早在自己住在知州府的第一晚,楚怀汐就派人给他送了个过来。
如今周洧被困在死局之中,他只有跳出棋盘,方能重获生机。
“是。”穆雀马不停蹄地着手去办。
随后只剩下周洧,留在远处,他喃喃自语道:“我也只有三天了啊。”
穆雀行动迅速,快速与藏缅族达成一致,以布防图来换取出兵的机会,隔天,藏缅族便写下开战书送到晋北皇帝的眼前。
好在藏缅族族长为人嚣张,一直被他们打压,有机会当然要好好气气晋北的人,于是三言两语便轻而易举地激起晋北皇帝的怒气。
当天,朝堂之上,皇帝发了大的火,将藏缅痛骂一番,立刻派足兵马意图踏平藏缅。
幸好有几位老臣出言劝阻:“藏缅族如今势头正猛,又是戎部之首,三大部族早就对我们虎视眈眈,如若将兵全都派去征战,恐怕会遭遇偷袭,望陛下三思啊。”
“那该如何!一个小小藏缅都敢骑到朕的头上来!你要我真么忍气吞声!”
“陛下只需给他们点教训就好,不必将集结全部兵力去攻打。”
骤然间,蹦出许多请命出征的武将,而周洧紧随其后,顺利混入出征的人员中。
开战时间在后日,所以明日便要集结大军出征。
周洧下了朝,与身旁的魏将军走在宫中闲聊。
“多谢魏兄。”
魏源摆了摆手:“都是兄弟,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让我先向陛下请求出征呢?”
朝堂上,周洧眼神示意让魏源第一个向皇帝请命。
是为了将自己隐藏其中,刚被人劫狱,却在此时遭敌人攻打,必须派兵出征,任谁人都会有所怀疑,是劫狱的人故意为之,而迫不及待站出的人便会被怀疑。
可魏源不同,周洧虽然认识他不久,但他看得出来魏源并非是那种唯利是图,不分善恶之人,相反他侠肝义胆,就算面对战俘也一视同仁。
魏源家世干净,好名声也早就流传在外,无人会对他起疑。
“自然是向报效国家,奈何我官职太低,总有些不好意思。”周洧一脸羞说于口的模样,“知道魏兄忧国奉公,定会挺身而出,想着魏兄能罩着我些。”
魏源大手一览,豪爽地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好,日后我罩着你!”
“不过你又这份心实在难得。”魏源脸色一沉,忧心道,“朝堂之人大多虚于奉承,忠贞之士也被逼的不敢谏言,希望能够多一些你这般的人吧,否则晋北真的很难过下去。”
“嗯。”周洧低头笑笑。
魏源还以他是给腼腆的人,不善言语,于是拉着他豪迈道:“等打胜仗回来,我去给陛下上书,加封你的官职怎么样?”
“那只能先谢过魏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