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顷刻,酒楼就被人海围住了。
好在他们也习惯了,掩住容貌,打开外墙的窗,一个翻身便跑了出来。“长风,安青城那里作恶的魔族人如何了?”江昭边拿起个白猫面具对着师尊怀安摆弄,边用他们特定的传音说话。
“已经解决,无需担忧。”松长风蹲下身,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摔了跤、水汪汪眼睛的小男孩,他摸摸小男孩的脑袋,说,“不哭,小男子汉要学会自己爬起来。”
“不过你来得也巧,落月城每逢三月三百兽躁动,以防不测,城中百姓大都会投奔离这最近,几百里外的阳关城,算算日子,还有一月有余。”纪百草在斑斓的成衣中瞅瞅这,又瞅瞅那,眼睛迸发出光彩。
“如此,我们便在落月城多待些时日,必要时可护上一护。”江昭甫一站定,怀安就促狭一笑,将一个半面狐狸镶边面具给他带上了。
“甚好,我与百草本也是如此打算,仙尊意下如何?”松长风哄好了小男孩,找了个书摊看起话本。
“这些事你们小辈决定就好,非必要我不会插手。”怀安从小二那接过酒酿丸子,笑着道谢。
“那先谢过仙尊了。”纪百草将新买的衣服放入芥子袋,心情无比愉快。
火红的“丸子”将要坠入蓝黑的海,沸腾的紫雾让人间霎时变得朦胧混沌。
危险似乎正在逼近,江昭、纪百草、松长风进入戒备状态,怀安凝神蹙眉,几人显然都意识到了不对劲——是兽潮,兽群暴动!竟比预期早了近一个月。
怎会如此?!
“长风!百草!”江昭大喝一声。
“阵开!”松长风起手数张符纸奔向落月城各处,结符起转瞬护罩落。
凤凰火绕城围了一圈,纪百草轻勾起唇,回眸一笑,迤逦美艳,“姓江的,你若将血溅到我新买的裙子上,我和你没完。”
“放心,剩下的交给我吧。”血月高照,地动山摇,不少人已经被惊醒,惶恐地看向城门,江昭与城主交代了几句,便御剑飞向兽群,松长风、纪百草紧随其后。
飞刃,剑起,凤凰火,即刻撕出一条界线。不对劲,江昭眼睛利光一闪,这不像是普通的兽群暴动,反倒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一般,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兽群越来越多,并且开始有意识地、有规划地进行车轮攻击,江昭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大规模的兽潮,它仿佛有着排山倒海的起势与力量。他身上还有伤,微喘着气,目光不断寻找兽群的薄弱处。
突然!兽群的西北方十里处出现了一个孩子,只差几秒兽群就要撕碎了他。
江昭急了,他疾奔向那个孩子,一把护住孩子,左臂却被抓了个血淋漓。江昭闷哼一声,反手便将那畜牲给斩了。松长风和纪百草被拖住了,他必须挺住!
城内的怀安感受到了徒弟的伤势,白猫面具拿在手中,他有些焦躁,站在城门上沿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望去。
战场上,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一曲笛音绕梁,刹那!无形化有形,飞刃而过,杀机起伏!只见一红衣青年自空中飞落,他倚坐在枯树之上,手持一竹笛,桃花眸微弯,笑吟吟地看着江昭。
好美!如果说,纪百草一袭红衣迤逦,道不尽的风情,那么这位青年便是红衣烈烈,说不出的率性张扬;但若又瞧其眉眼,忽觉得有几分勾人魂魄的多情。
枯树下,站着个素色长袍的青年,骨相极好,眉眼清冽,他就像一把孤剑,冷冽冰寒,足以让所有人都望尘却步。只是,青年脸上挂着那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和的笑,才使得那份冷冽气息被冲淡了不少。
他手中的琴化成一把冰凌的寒剑,温声道,“江昭仙君辛苦,剩下的还请交给我与青竹君。”
江昭犹豫了一瞬,作出判断,点头答应了,他向松长风、纪百草传音:“相信他们,没有问题。”
松长风、纪百草视线相触,微一颔首,随即配合新加入的两位青年战斗厮杀。
因这两人的加入,战局开始出现了转机。
这两位青年很强,似乎比自己和百草强了一倍不止,尤其是素色长袍的那位,深不可测。只是不知与师尊相比,谁会更强:不,怀安是仙域第一剑尊,他左右不会比怀安更强了。
江昭护着怀里的孩子,边战边退出前线,吃了颗治疗伤势的回元丹,将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
战力的加入让他有了喘口气的时间,江昭看向怀里被吓坏了的孩子,顺手就给他贴了几张护符。
他想了想,正打算给孩子检查一下有没有内伤,但是,只这一碰触,仙力被排斥出来,江昭心里咯噔一声:这孩子居然是个半魔!
那个孩子似乎被魇到了,他死死地拉住江昭的手,身上有不少擦伤,整个人脏兮兮的,只咬着唇瑟缩地抱住江昭的大腿,带着些哭腔,“求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