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少詹事李辕赞同道,“况且这柳聿月也不是什么窝囊性子,吾等只需随意挑拨一二,然后坐山观虎斗即可。”
“那么诸位觉得,这事交给谁去办比较好?”太子询问道。
殿内几人互相看看,最终还是陈锡衡出声道,“依臣之见,此事不如交给徐修云去办。”
太子闻言,眼神微微一亮,“好,就按你说的!”当年徐家因端王之事被牵连,徐修云也被夺官,当时太子为了自保,将其作为弃子舍去了。徐家虽退出朝堂,但毕竟还有个徐太婕妤和徐婕妤在宫里,因此并没有离开上京,一家人虽然低调,却也找机会向太子表过忠心,仍愿意为太子做事。
此前并没有什么机会,但如今这事见不得光,太子不愿意动用自己朝堂上的力量,那么让徐家人去做就很是合适了,况且当年徐修云在东宫作太子少詹事时,做事干净利落,又很能为太子出谋划策,因此太子还是很喜欢他的,如今徐家除了站在太子的车上,已经别无选择,想必徐修云也是愿意拼一把,好好为太子办成此事的。
五天后。
唐玥正在自家宅院里练功。上次平叛封赏,唐玥授勋正六品飞骑尉,加授散阶昭信校尉,原本她的爵位并不止这些,但是她私下里求了皇帝,用勋赏换了个上京的御赐大宅子。
到底是真正的公主,唐玥并不在意品级爵位,而是想要更自由地行事。
“校尉!校尉!不好了!出……出事了!”一个精瘦的汉子忽然冲进了院子,满脸急色,正是唐玥手下的原伙长,入京后唐玥走了唐瑄的路子将他塞进了羽林左卫,唤作钱友福。
唐玥见状,收起手中长枪,“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钱友福停下脚步,喘了几口气,对唐玥道,“今儿上午突然来了个女的,带着好多人,还有官差,说张三水强了她,她是良家妇女,要将张三水缉拿归案。”
“带路。”唐玥将长枪放到兵器架上,来不及换衣服,便往外走,边走边问道,“你可知道张三水到底有没有碰过那个女人?”。钱友福小跑两步走到唐玥身前带路,闻言面露难色道,“俺昨日确实见到过这个女人敲张三水的门,俺当时问了一嘴,说是卖糖水的。”
“卖糖水的?张三水让她进屋子了?”唐玥脸上有些犹疑之色,张三水看着憨厚老实,却是个心细的,而且她此前再三叮嘱过手下众人,如今上京不太平,行事须得小心谨慎,张三水却就这么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了屋子,实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钱友福闷头嗯了一声,唐玥不再询问,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到了张三水的家门口。
唐玥手下的五个伙长在平叛后都被唐玥塞进了羽林左卫,唐玥有钱,直接托人买了几个位置相近的小宅子将人安顿了下来,也是互相有个照应。
人都爱看热闹,因此唐玥和钱友福到的时候,张三水家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了,议论纷纷。
唐玥力气大,不费什么劲就挤开人群到了中间,正好看到两个官差锁了张三水准备带走,唐玥立刻大喝一声,“住手!”
张三水看到唐玥,眼神一下子亮了,“校尉!这个女人勾结官差,明明没有证据却想要强行拿人!天理不公!”
“怎么没有证据?!奴就是证据!”那女人立即反驳道。
张三水冷笑道,“你说昨日强了你的那人背上有抓痕,后腰处还有一个黑痣,可某并没有受伤,也没有黑痣,凭什么你空口白牙地就能污蔑人?!”
那女人见状,直接对着两名官差哭诉道,“官爷明鉴,奴若不是为了讨一个公道,怎会拿自家的清白说事!”
“张三水隶属羽林卫,你们没有证据,没有资格拿人。”唐玥冷冷道,“立刻给某放人,否则某就要请沈指挥使来评评理了。”唐玥口中的沈指挥使正是羽林左卫的指挥使沈天川。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他们敢缉拿张三水,自然是因为有柳振锋的吩咐,本想快刀斩乱麻,没想到这个女人那里出了岔子,这才拖延了些时间,让唐玥赶到了。唐玥的话没错,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不好强行拿人了,遂对着唐玥行礼道,“柳校尉,此事吾等会禀告上官,再做定论。”
唐玥嗤笑一声,盯着那个哭泣地女人冷冰冰道,“你们最好不要让某抓到什么把柄,不然,你应该知道诬告罪要承担什么刑罚。”说完,唐玥上前,直接将木质的镣铐一把捏碎,对张三水和钱友福道,“进屋。”然后直接将门锁上了。
外头围着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渐渐散去了。
两名官差见到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哭泣地女人,其中一人不耐烦道,“行了,别哭了。”他左右看看,倒也不敢再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只是推搡了一下女人,让她站起来,三人一起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