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子的当日,任兰嘉在净房里呆了许久,从头到脚,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洗的时候,素念伺候的,只说这时节正好,不冷不热。不然只怕这月子更难熬。
任兰嘉换了一身月牙白的寝衣披散着长发出来时听到一声咯咯笑,烛光下,高大的男人抱着让哥儿正逗弄他。这一个多月,让哥儿也长开了,皮肤白皙了不再是之前被父亲母亲嫌弃的模样了。
陈国夫人和任大夫人看了都说像任兰嘉,只有任三夫人觉着,其实更像那早逝的任二爷才对。但这话任三夫人放在心底没说出来。
陈朝此时也注意到了任兰嘉,他一改逗弄让哥儿时的惬意,看向她的眼神极为炙热。
出月子,也代表他们可以行房事了。因为早产,任兰嘉坐的月子比旁人长了许多,男人也隐忍地比旁人更长时间。他不仅仅是月子中隐忍,在她怀孕时,也一直克制着自己。
才新婚,就断了房事,面对他的灼人视线,任兰嘉一时居然有些缩瑟。不敢上前。
乳母和侍女极有眼力见,乳母从陈朝手中抱走了让哥,侍女们也跟着乳母一道退下了。
本就有些炎热的天,屋子角落里放上了冰盆,但这冰盆却消融不了这蔓延在屋子里的燥热。
陈朝扯了扯衣襟,任兰嘉朝他走了几步。
“夫君。”
任兰嘉刚开口,男人就大步流星朝她走来,将她拦腰抱起。
这天气,久未亲热的两人在床榻上交织在一处,床榻很快就湿了,分不清是汗还是其他。
任兰嘉的鬓发也湿透了,她攀着他健硕的臂膀,指尖控制不住掐入了他坚实的肌肉里。
久旷的情事,更加丰盈的她,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男人更加痴狂。
他整个人是带有侵略性的,但动作却是温柔的。
他始终记着她刚出月子,她受不住他的全力以赴。
起起伏伏,任兰嘉昏昏沉沉中又回到了她才呆了许久的净房。
男人不假他人之手,亲手给她净身,用另一种方式。任兰嘉被抵在了浴池边,浴池边是冰冷的,但身后的胸膛是炙热的。
任兰嘉被清清爽爽安置在床榻上时,话都不想说了。男人端来茶,她也不想起来喝了。还是男人将她抱在怀里,端着茶盏喂她,她才小口小口喝下的。
第二日,任兰嘉是被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的。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小小的脸蛋,还有他四处挥弄的小手。
“你怎么在这啊?”
任兰嘉点了点让哥儿的鼻尖。小家伙听不懂,但还是咧嘴对母亲笑了笑。
素念一直立在床榻旁看着,闻言笑着回道:“小世子一醒来就闹着找您呢。本还哭闹着,乳母抱着他往正房走来就不哭了。”
大概是母子之间的连接,让哥儿虽然是乳母喂养,陈国夫人也时常抱着哄着,但让哥儿还是最粘自己的母亲。
素念伺候任兰嘉起身,自然也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昨夜房里的动静让值夜的侍女久违红了脸。
早膳后,陈国夫人照着往常的时辰来看孙子,她今日来,也不只是为了看孙子,还为了满月礼一事。
“母亲,让哥儿的洗三礼已经大办过了。这满月礼就别兴师动众了。自家人小办下吧。”
“这……”
陈国夫人面露犹豫,此时下朝回府的陈朝刚好走了进来。
“母亲。”
房里二人齐齐转头。
“夫君。”
陈朝进门先净了手,然后走到任兰嘉身侧坐下。逗弄下了任兰嘉怀里的让哥儿。
让哥儿咯咯一笑,陈朝唇角也带了笑。
“聊什么呢?”
任兰嘉笑笑:“和母亲聊让哥儿的满月礼呢。我刚与母亲说,让哥儿的满月礼就别大办了。”
陈国夫人也把视线放在陈朝身上。
陈朝:“嗯,这也是我的意思。去岁洪灾死了不少人,许多孩子失了双亲无家可归。如今都分散在各处善堂里。花钱办宴,还不如将这些钱捐给善堂,就当做善事了。”
这话虽然是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的,但陈国夫人知道这大概是儿媳妇的意思。
她儿子可没有这么良善。
“也行,这也是给我们让哥儿积德攒福气了,到时候我再让给寺庙里送些香火。”
这事任兰嘉早有打算,但陈朝不信奉神佛,才没说这事。
陈国夫人走的时候,陈朝去送的。陈国夫人面对儿子欲言又止。
陈朝:“母亲有话就说吧,没必要吞吞吐吐。”
“这都出月子了,往后你还和嘉儿住在长公主府吗?”
没有孙子前,陈国夫人不在乎儿子随着儿媳妇住在长公主府。她对儿子没什么不舍,但她舍不得孙子啊。
陈朝面色淡淡:“院子也有,母亲若真舍不得让哥儿,就住下来。”
冷冷冰冰的,陈国夫人瞪了儿子一眼。
正房里,慧心也进了门,这些日子她有些消沉,今日却难得精神。
“王妃,观海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