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速度比她想象中的快很多,那人偏头躲过了她的匕首,但当沉竹将手中匕首换了方向继续刺向他时,那人却没能再躲开,几乎是一动不动地让沉竹刺进了胸膛。
沉竹这次看的很准,不会出错。
她接住从那人手中掉落出的匕首,以免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只是她还是惊诧,为何那人竟无一点反应。
将匕首抽出,那人却并无倒下,周遭一切都仿佛静止,只那人胸前的伤口不断迸出血液,将深绿色的衣衫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沉竹看向那人的身后,知晓了他并未倒下的原因。
阿然手中还有一把匕首,那匕首插入了那人的腰间,至今没有拔出。
“沉竹,我要拔匕首了。”
听到阿然的话,沉竹反应过来,在阿然拔出匕首时,接住了那人的身体,防止身体落到地上发出声响。
沉竹换了动作,从背后用双手架着那人在地上拖行至原本的位置上。
那人已无力挣扎,他睁眼看着自己身前顺着他被拖行的痕迹走着的阿然,嘴中不断地涌出鲜血。
被人安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他心中想再次敲响桌面,唤门外的人进来,但却使不出力气。
为何身边的人总是为了旁人毫不留情地背离他。
这个问题他没有时间再得到答案。
看着那人咽气后,沉竹拿那人的衣服将匕首上的血擦了干净。
这个视角让沉竹看的更清楚,那个刚离开此处不久的杀手,就站在里门不远的地方。
一个杀手会对血腥味十分敏感,若是还要如同刚才那般从正门离去,身上便不能沾染血迹,这也是她方才只将刀尖对准那人胸口的原因。
“此处可有密道?”沉竹轻声向此时正为那人合眼的阿然问道。
“没有,他鲜少给自己留退路。”阿然很快地整理好心情,“走吧,我们离开此处。”
阿然依然走在沉竹的前面,她坦然的拉开门,沉竹走出后又合上。
院中寂静只有午后的阳光和一片矮竹,那杀手正在院中靠着一支矮竹站着,看着阿然和沉竹出来,便要进屋去。
阿然没有多说什么,在那杀手走到她与沉竹身侧时,她伸手勒住了那杀手的咽喉,沉竹见状,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再次掏出了匕首刺向那人。
事情突然,那杀手来不及躲避,只奋力挣扎,沉竹这一刀只刺到了他的肋间。
那杀手想着反击,一时挣脱不开脖颈上的禁止,便单手拔出腰间的刀剑刺向沉竹,一剑刺空后,便将手中刀剑立在地面,试图通过刀剑的支撑摆脱阿然的桎梏。
沉竹没有停下动作,她很快地再次刺向那杀手,她用腿从前控制住那杀手的腿,随后脚尖用力一扫,那杀手失了平衡,单膝跪在了地上,沉竹就在这时用手中匕首刺向了那杀手的胸膛。
今天她不曾失手,一击即中。
阿然见状松开了勒着那杀手脖颈的手,甩来甩胳膊对沉竹说道:“快走吧,不一阵儿便会有人找来的,不过眼下,哪怕是找来也没什么用了。”
沉竹听后点了点头,继续跟着阿然离开了此处,直至顺利走出赋凌司的大门。
到了不会再有危险的地方,沉竹询问阿然今后的去向,竹影打在她的脸上,显得温柔极了。
“今后?”阿然像是此时才回过神来,“我还没想过,你走过的地方应比我多,可有什么推荐的去处?”
阿然的回答既在沉竹的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以为阿然今日会同她一起杀了那人,应当此前便已计划了许久。
“你可知道饶城?”
“知道,原先在覃与兆边境的那座城池。”
“那附近有一座名为从沙坝的小城,我在那处有一间药铺,生意还算不错,你若是还没有打算,先同我到那处落脚可好?”
“好。”阿然回答得很干脆。
走出竹林,阿然用刚摘下的金色耳铛换了两匹马,供她们能够快些抵达从沙坝。
启程之前,沉竹得出空来向阿然问道:“那人说,我任务失败,应快些想着逃跑,可我为何还会得到解药?”
“那是后来的事了。”阿然边整理着马背上的缰绳边回答道,“今年春天我们才得知霍间重并未身死的消息,那时我得知的消息确是他已死了,所以你才会得到解药,至于霍间重为何死而复生,我也并不知晓。”
“死而复生?”沉竹追问道。
“覃军在阵前见到了他,赋凌司被问了罪。”阿然点了点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