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年脸色极其不好:“……”
“没事,反正也就一晚上,我可以不睡。”沈筠拍了拍江逸年,“进去吧。”
十七号游轮主要作用于交通,其中设施就没有多大上心,江逸年预定的还是最高级的单人客房,依旧小的如同火柴盒,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沙发以及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洗漱间。
沈筠进房间第一件事情又是脱围巾和外套,他自己没有带厚衣服,这些厚围巾厚外套全部都是江逸年的,江少爷身上常年是一种很雅淡的香水味,不厚重也不刺鼻,闻久了还觉得很安心,所以取下来的时候,沈筠的鼻尖很快速地蹭了蹭能把他整张脸遮住的大围巾。
江逸年没注意到沈筠的小动作,他始终保持着刚进来房间时的模样,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沈筠转了转眼神,过去坐他旁边:“原本你不就打算哪怕定三间也会来找我的吗?”
江逸年摇摇头:“我没有因为这个在生气,不对,我根本就不是在生气。”
“……”沈筠说,“小江总,绕口令环节刚刚就结束了。”
江逸年啧了一声:“你不觉得容弋和裴千都有点奇怪吗?”
“裴千确实很奇怪,他不是那种为了游玩能把工作放下的人,而且,他之前很少会有话瞒着我,他这次要来,没提前跟我透露半个字。”
“我感觉,裴千的重点在你。”
“是吗?”
“否则你说的这些,我想不出什么理由。”江逸年说,“当然,他看你的目光和我不一样,他很像是那种带着任务来接近你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和白念有点像。”
沈筠沉默了。
其实江逸年的后半句话后半句话沈筠不太同意,哪怕裴千现在是有点奇怪,从他们认识开始,裴千对他的那些善意不是假的。
他不想在这方面跟江逸年争,索性不再说话。
游轮早就开始行驶,房间内时不时就有颠簸。
江逸年发觉边上这只兔子不说话了,动手捏了捏他的后颈,试图转移话题:“崽崽,你刚刚叫我什么?”
沈筠抬眼,江逸年的眼神有些期待:“你可以直说,想听我叫你什么。”
“我好像比你大两岁。”
“你放心,那两个字我是不会叫的。”
“你总连名带姓的叫我,让我觉得不亲近呢。”
“那你得习惯习惯,我会一直这么叫……”
沈筠“你”字还没有说完,客房内又发生了巨大的颠簸,沈筠受到了一股推力,直直地往江逸年怀里撞。
江逸年顺势环抱住他,眼神瞬间变得警惕。
“估计是到那个特殊磁场的位置了。”江逸年说。
只是这颠簸就只来了这一下,之后风平浪静,连带着之前的小颠簸都没有了,整体平稳了许多。
沈筠想重新坐好,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江逸年的怀抱:“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海面的风声很大,时不时地就打在客房那个稍微意思意思存在一下的小窗户上,动静不大,沈筠往窗外望了一眼:“江逸年,我想出去看看。”
“好。”
他们的客房距离甲板很近,出去拐个弯就是。
“崽崽。”江逸年把没穿外套的沈筠拉到怀里,用自己的大衣包裹着他。
迎面而来的是漫天的大雪,飘落在甲板上,消散在大海里,如同坠落的星光,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江逸年的声音响在沈筠耳边。
“确实,月神星从来没下过雪。”
“巧了,我也是。”
听完江逸年这句话,沈筠在心里矫情了一把:所以,这算是初……
雪字还没出头,游轮又发出一声巨响。
好像是从游轮中部发出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