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脖侧已经红透了。
烛雨兮本来是去侧房搬一张小凳子回来坐,结果刚出门就看见院门口站着昨日带路的姑娘,正往院里张望。
理了理自己的身上的弟子服,走下台阶,一步一步走到院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烛雨兮觉得自己是在明知故名。
“烛雨师姐。”周淮意先给烛雨兮行了一礼后,才接着道:“师姐好了些。”
“放心,老头说她死不了。”烛雨兮本来想好好说话,但一想到自己被关的五百年里,都是眼前的女子跟在师姐身边,一口一个师姐,就像是……
就是像是,就是像是顶替了自己的位置,让她无法好好地说话。
烛雨兮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心中不悦的情绪,勉强开口道:“不放心的话,可以自己进来看看。”说完还大度地让开身位,让周淮意进来。
但是周淮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烛雨兮察觉到了不对,抬手往前推,果然碰到了一道无形地结界。
“好你个老头,居然又想把我关起来。”烛雨兮被气地心口起伏过大,脖子上的玄色鳞片也若影若现,手也变成了爪子。
两爪子抓到结界上,想要破开结界,但这是张恩布下的,且能让她轻易破开。
很快烛雨兮被弹了出去,原本以为会摔到地上,结果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是云弦歌听到动静不放心烛雨兮想着来看看到底怎么了。
本不该出手接住烛雨兮,这样她醒来的事,师傅很快就会知道,可动作快过她的脑子,等到反应过来时,烛雨兮已经在自己怀里了。
“师姐,你没事了?”周淮意看到云弦歌出来后,语气有些雀跃地问道。
云弦歌闻言,抬眸看向周淮意点了点头,语气跟往常一样,:“多谢师……嗯,没事了。”那一声师妹没说出来,因为怀里的烛雨兮挣扎得厉害,尤其是那师字出来后。
“那就好,看到师姐没事,我就放心了。”周淮意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口说话。
烛雨兮不想看到这一幕,站稳后,立马转身往屋子里走,云弦歌见状只能赶紧与周淮意说了道别的话,立马追了进去。
但到了门口时,又放慢了脚步,看清里面的烛雨兮在干什么后,才缓缓踱步走进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烛雨兮坐在椅子上,不去看云弦歌。
而云弦歌则站在靠窗的位置,两人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这还是五百年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双方都在清醒的状态下见面。
“听说你要去找你的族人?”这是云弦歌五百年来对烛雨兮说的第一句。
“……”烛雨兮没有说话。
“我可以帮你打开结界。”云弦歌接着道。
“……”烛雨兮还是不说话。
云弦歌知道烛雨兮在闹脾气,无声叹了一口气道:“离开玄天宗,对你是最好的。”她希望烛雨兮能逃出玄天宗这个巨大的牢笼中。
“你就这么想我离开吗?”烛雨兮像是被气得不轻,胸口起伏大。
“是,我希望你能离开玄天宗。”云弦歌还是之前那般语气,温温柔柔的。
“郝师叔,不是我杀的,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烛雨兮岔开话题,说起了当年的事。
云弦歌见烛雨兮提及此事,抬眸看向屋外,指尖微动,院中一块不起眼的小石移了位,一道无形的阵法笼罩着整个小院。
“不重要了,总之,你得离开玄天宗,去找你的族人。”云弦歌看着外面多了一层保护罩,心中安稳了一些。
“你不相信我?……对,你本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哄骗进思过崖,一关就是五百年。
“烛雨兮,你能不能不要再去纠结过去的事,你现在就离开玄天宗,现在就走。”云弦歌听到烛雨兮说自己没有相信过她的话,心都揪了起来。
她信,但是世人不信。
烛雨兮现在不走,等宗门把今日的闹剧处理完后,自然就会来处理烛雨兮。
“对,我从来都没有信过你,你说得清郝师叔身上的蛟龙爪印的伤痕吗?”云弦歌眉头一皱,从窗边走到烛雨兮的身身前站定,看着烛雨兮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烛雨兮的眼睛逐渐发红,她放在衣袖里的手也掐出了血来。
“你果然不信我……”眼泪从烛雨兮的眼角滑落,滴落在胸前衣服上的云弦歌三个字上,慢慢地把头低下,不想让云弦歌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烛雨兮的泪水,晃了一下云弦歌的眼,云弦歌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半响都未能说出一个字来,手也牢牢地放在身侧,不敢有动作,她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抱住烛雨兮。
“好,我走。”烛雨兮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向云弦歌,扯了扯嘴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