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翔顺利到了吗?”她问,“劳烦您打电话来告诉我了。”
“是的……”乌养系心犹豫到,“日向——妹妹,我以为你会过来呢。”
“会啊。”她说,但不是今天——啊。”
她道歉:“抱歉,我没有说清楚让您误解了。小翔并不知道我打算过来,因为我确实只是顺路。”
“不是,我也没——”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呼唤的声音。日向澄映小声说:“十分抱歉,我还有些事——明天或者后天,我会提前沟通前来拜访的。不必告诉打扰他人,只是顺路。”
日向澄映匆忙挂断电话,徒留还没说完话的乌养系心在这端凌乱。
“……搞什么啊?!”
电话另一头的日向澄映正忙得不可开交。
她久违的在出版社露面,当即被抓走开会。她看了看会议室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罕见地愣在原地。
好不容易借电话溜出来,很快又被焦急的编辑们请进去。她揉着额头,看这些编辑们心虚地移开视线。
“我记得这些工作难度不算很大,除去我接走的工作——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每一份都差最后一步呢?”
觉得每一份都是好苗子,以至于不敢轻易拒绝的编辑们:“……”
“诸位,我还需要提醒你们一件事。”日向澄映淡然说,“虽然我仍愿意接受社内工作,但我已经卸下了相关职务,理应不再负责审查的相关工作——社长,请回来,我还没有说完。”
看着已经挪到门口的社长,日向澄映毫不犹豫,把人叫住。
“虽然之前确实发生过丢失好苗子转投他社,最后导致年终没能夺冠的事……但是,那次是第三吧?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结果?”
日向澄映歪头:“一次第三,为什么就不敢再做了呢?第三也没什么吧?”
社长被编辑们推到日向澄映面前。不高的年轻女孩尽管仰头看她,却显出比社长更具压迫性的气势。中年人支支吾吾,眼神闪烁:“第一……第一总归是不同的嘛,第三谁会记得……再说了,不是有澄映你嘛。”
日向澄映平静地看着他。
当年的苗子被扫地出门。只有日向澄映捧着他的稿子,津津有味。即使那时她初露头角,刚凭着日向澄映稿子拿下一年第一的社长没有听信他的话。
好不容易才得到认可的他又被打回得到家人认可前的模样。
“如果因为这样就再不肯尝试,社长,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这是固步自封。”日向澄映看他逃避视线,垂下眼,“我很感谢你当时愿意全心全意地支持我——但是才一年,为什么——?”
顾及在场的其他编辑,日向澄映没有说完。
只是一次失败,他怕输的心态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偶尔来东京,日向澄映都要抽空来解决这些工作——虽然可以拿到不少的钱,但在快要接近离开时间的当下,日向澄映不太想做这样费时费力的扫尾工作了。
而且——一直这样,她离开后,这个对她帮助良多的出版社怎么办呢?
每次都积攒这么多工作。虽然有时间压力导致迫不得已决策的情况,但是这一年来出版社效率下降得严重,若不是日向澄映还在坐镇,颇有微词的甲方指不定早就杀上门来了。
“……先干完吧。”她叹口气,“社长,今晚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
得好好地把自己不是每次都会心软以及时间不多的事情说清楚。这两天还要找时间去看看小翔的比赛,日向夫妇和小夏适时地应该去个安抚的消息,除扫尾外其他工作的截止日期也快到了。
她想,东京一趟走完得好好休息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