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他预想的不同,看起来纤细的青年,后背倒是坚实宽阔。他伸手拍了下,然后把下巴放到了安格斯的肩上。
肩上传来重量,安格斯呼吸一窒,克制住自己偏头的想法,快步朝庄园而去。
迷迷糊糊之间,于阶白听见了一个恶意值下降3。
等回到庄园时,于阶白几乎已经陷入了昏睡状态。但他还是强撑着将戒指交给了安格斯,“在这等着,谢菲尔德会知道我的意思。”
赶来的医生涌进了治疗室,安格斯拿着戒指怔愣,他知道这枚红宝石戒指意味着什么。
但公爵为什么要把它交到自己手上呢?信任吗?这简直天方夜谭。
赶来的谢菲尔德一眼便看见了那枚戒指,他皱紧眉,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我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安格斯垂眸看向自己的掌心的戒指,目光沉沉,“我也不懂,先生。”
谢菲尔德长叹了口气,“我会处理庄园的事。”
“你待会儿跟着骑士长一起去城里巡视。”他看眼戒指,像是无法忍受一样别开了目光,“把戒指带上,那些人会知道你的位置。”
丰收庆典发生的爆炸案很快被排查清楚,异邦人在心怀敌意的人怂恿下制造了这场暴乱。
幕后黑手甚至连替罪羊都送来了。
一个男人被安格斯五花大绑扔在了于阶白的床边,“谢菲尔德说最好让你亲自处理。”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低头看向公爵同父异母的哥哥,“是有人告诉你,我前几天被炸死了,所以你急着来上位吗?哥哥。”
“从南部到这里也得三天,你的时间倒是掐得很巧妙,格里奇告诉你我死了。”
男人奋力地抬起脸,常年被酒精浸泡得浮肿的眼眶下折射出愤恨地光,“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你这个肮脏的私生子。”
他有一张轮廓同伊兰斯很像的脸,但五官细节却远没对方精致,更是在酒精和药物的摧残下呈现出不符合年龄的苍老。
于阶白示意安格斯把他扔出去,“放到地牢里,关押家族叛徒的那一层。”
在安格斯将他提起来时,男人看见了他中指上的戒指,瞬间大声咒骂起来,“又他妈是一个私生子。”
“他甚至不是个哈迪奇!”
安格斯将人提出门外后用力将他往地上一掼,面无表情道:“很抱歉,我确实不是哈迪奇。”
他把人扔进了地牢的最底层,隔着厚重的铁栏,他冷淡道:“哈迪奇先生,祝你在这里幸福。”
那天的情形算得上惊险,公爵离命悬一线大概也就几步之遥,好在医生见过世面,将他从边缘线上拉了回来。
眼看于阶白目前情况尚好,谢菲尔德这几天积攒的脾气一下子完全的爆发了出来。
他将削好的苹果重重往果盘里一搁,于阶白知道他准备发作自己,眉梢一挑,“冷静一点,谢菲尔德,目前我还好端端地坐在这里。”
谢菲尔德冷笑道:“所以呢,我应该说,感谢上帝保佑你吗?”
于阶白勾起嘴角自嘲道:“上帝可不会保佑我这种混蛋。”
谢菲尔德颓懊地坐在沙发上,“我真的搞不懂,你保护了那个小子,你给了他戒指。”
“因为他,我们招惹了那么多没必要的麻烦。”他用力揉了把脸,“怎么说,你真的想要他做继承人吗?”
于阶白摊开手,“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都可以想象父亲在地狱里跳脚的模样了。”
谢菲尔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憋得通红,“你最好只是说说。”
于阶白不在意地笑了笑,问道:“怎么样,礼物找到了吗?”
谢菲尔德没好气道:“需要我带来给你过目吗?”
于阶白撑着下巴想了想,“可以。”
谢菲尔德再也无法忍受,脸臭得仿佛挖了三天茅坑里的石头。途中遇见安格斯,他更是从鼻子里发出蔑视的哼声,然后趾高气扬地走了过去。
“父亲。”安格斯敲响了门,“我可以进来吗?”
于阶白说了句请进,安格斯便放轻脚步走了进去。经过几日的修养之后,公爵看起来好了不少,不过那股脆弱似乎还是留在了他的身上,没有血色的苍白笼罩着他。
安格斯摊开掌心,将戒指递了过去,他眸光复杂地看着于阶白,“父亲,我想知道为什么。”
于阶白随手将戒指放在了苹果旁边,仿佛那不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只是普通至极的饰品。
于阶白倚着厚重的红色天鹅绒,目光平静温和,“我一直在等着你的问题。”
“我有时候会在深夜里看着你练剑。”他像是在回忆,“大概有几年了吧。”
“我开始只觉得有趣,后来我就在想,如果给你一个合适的机会会发生什么。”
他看向安格斯,“虽然是我的一时兴起,但你很好的证明了你自己。”
于阶白诚挚道:“安格斯,你很优秀。”
系统突然的蓝线突然抖了起来,它激动地播报道:“003,任务对象恶意值下降4。”
它啧啧道:“003,没想到你是有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在身上的。”
于阶白得意对系统一哼,“早就告诉过你,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然后他继续对安格斯道:“秋季狩猎会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能继续大放异彩。”
他认真道:“不要让我失望安格斯,你是我为自己选定的盟友。”
安格斯单膝跪在他的床边,“我会尽全力所为的,阁下。”
秋季狩猎是帝国贵族间的大活动,每隔三年举办一次,这是格里奇夫人第二次举办秋季狩猎,今年甚至连皇帝都会亲临她的领地。
贵族间都在揣测皇帝为何这么宠爱这个幺女,但无意目睹过事实的伊兰斯知道,这层宠爱不过是皇家腐烂内里的遮羞布。
狮子旗高高地飘起,于阶白坐在马车里看向领头的安格斯三人,扬声喊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