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阶白抬手,示意一旁的骑士将两人带走。安格斯则严肃着脸下令道:“看好剩下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大厅。”
于阶白让人将他们带到了宅邸的休息室,夫人和皇帝被安置在了安格斯曾经坐过的位置。
皇帝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诅咒,“你们这些可恶的叛国贼,背叛了帝国与皇室。”
一旁的骑士想上前阻止老皇帝的出言不逊,于阶白制止了他,将一枚戒指放在了矮几上。
“我想陛下一定比我更熟悉这个花纹。”于阶白注视着两人,言语之间尽是压迫。
皇帝的脸色变来变去,浑浊的眼珠不停转动,“根据两国之间的贸易情况,出现这些东西是很正常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格里奇夫人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几乎要直不起身。
皇帝一脸惊恐地指责她道:“你在发什么疯,艾儿·格里奇。”
艾儿·格里奇缓缓从沙发上直起了身子,优雅地擦掉了眼角的眼泪,她又变成了一朵即将腐烂,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花。
她捏着银戒放在眼前打量,“这个戒指是之前你让我陪/睡的那个男人的。”她恶毒地笑道:“一模一样呢。”
事实的真相被简单揭开,老皇帝感受到了于阶白充满凉意的目光。急急地想撇开自己,“是我的女儿,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受了敌人的诱惑。”
于阶白按住了他的肩膀,在自己唇边竖起食指,“陛下,栽赃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艾儿·格里奇笑倒在了沙发上,“天啊,我亲爱的父亲,你现在看起来真像一条可怜的狗。”
皇帝终于失态,朝格里奇扑过去,“闭嘴,都是你的错!你们这些女人造成了我计划的失误。”
于阶白单手把毫无反抗之力的皇帝拎了起来,“陛下,这样太难看了,你还是跟着我去牢里吧。”
他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那张下垂臃肿的脸,“毕竟犯罪者要先收押。”
老皇帝愤怒的尖叫声消失在了走廊深处,“我是皇帝!”
格里奇夫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呆呆注视着手心的银色戒指,随即缓缓起身,目光空洞地看向安格斯,“送我去监狱吧,小公子。”
安格斯为她打开了会客厅的大门,将匕首递给了她,“我将这份礼物归还给你,殿下。”
格里奇愣愣地看了匕首片刻,然后露出了个僵硬的笑,“谢谢你,小公子。”
她像个呓语的幽魂,喃喃道:“我现在确实很需要它。”
安格斯看着艾儿·格里奇走进了进入了漆黑的狱中,彻底湮没在黑暗之前,她扭头对安格斯道:“我本来希望你用它杀死你的父亲的。”
安格斯没回答,目送她走进了监笼。
一夜过去,整座宅邸又恢复了原样,所有的佣人都闭口不言昨晚发生的事,沉默而惊慌地在宅邸里穿梭忙碌。
宅邸的牢狱是角落处的石房子,小小的窗口开在中央,能够让经过的人随时看见里面人的丑态。
于阶白敲响了窗门,“陛下,我还有些问题需要你的解答。”
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的皇帝已经快疯了,“伊兰斯,我以皇帝的名义命令你将我放出,这样我可以勉强不追究你不敬的罪责。”
于阶白又关上了窗门,礼貌道:“那我明日再来,陛下。”
“等一等,公爵。”格里奇叫住了于阶白,“锁的密码是他杀死自己亲儿子的那天。”
于阶白的脚步一顿,“谢谢你,殿下。”
皇帝的尖叫声激烈,像是混沌的野兽。来送饭的佣人快速将食物放在了窗台上,然后又马上离去。
皇帝的密锁被打开,信件被一张张展开,阅读。
看完之后,于阶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敌国来了三拨人,一拨人在皇都埋伏,一拨人在狩猎场等着一网打尽,还有一波人在峡谷里巡逻。
看来他们这次也是下了血本,现在的局面,要是一个处理得不好,就是国破家亡了。
思考过对策后,于阶白快速给二皇子和留守在领地的谢菲尔德写了信。
二皇子的领地就在隔壁,他可以凭自己的手令调集兵力来到此处。皇城需要派先遣部队,不能打草惊蛇,等这边的敌军解决完之后迅速赶过去。
七天之内,这一切必须解决。否则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首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猎鹰展翅飞向苍穹,于阶白收回目光,看向桌角的日历。
还有三天,狩猎就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