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浊道:“我没有。”
“你有!!你骗我!!抛下我!!你还厌恶我!”
“不是,我受了伤。”,玉浊解释着,梦悬咬他,再次说着,“你有!”
“你有!”
“你抛下了我!”
这话言之凿凿,玉浊一时梗住。梦悬终于松开他握刀的手,去舔他的伤口,脖子上一股黏腻,玉浊施诀,诀法未现,梦悬挥手打断他,床的四处有东西爬了过来,那是梦悬影子的东西……
“师尊!”
这声之后,玉浊听到了更多的声音,“师尊……师尊……师尊……”
仿佛这里的每一根“藤蔓”,都在叫他。
好吵……
它们争先恐后,爬过他的每寸肌肤,玉浊不能再开口说话,他全身陷在这滑腻发软的藤蔓里,不得动弹。
梦悬抱着他,死死抱着。
两人都陷在其中。
耳边藤蔓在一声声唤他,梦悬在长久后开口,“我们成婚吧。”
玉浊一愣,不知答什么。
梦悬又补充道:“要么你杀了我,要么就永远困在我身边……”
玉浊没有回话,犹如浸在水里,他的呼吸越来越紧,耳边没有停下的声音,身上缠绕的“藤蔓”和梦悬收紧的怀抱……
玉浊恍惚间做了个梦,梦中梦悬也是如此,他身在奈何桥,这人一声又一声在唤他。。
“师尊……”
“师尊……”
————师尊。
———————
“咳……咳咳……”,玉浊有意识醒来时,喉咙一阵疼痛。
他干咳几声,抬手摸了摸脖颈,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
浑身被缠绕过的地方正火辣辣的发疼,他坐起身,撕碎的衣袍顺势从肩头滑落,雪白的肌肤和锁骨露出,上面还有明显的红腥和牙印。
梦悬不在。
玉浊下床时,那些“藤蔓”爬了过来,抓住了他的脚。他似乎重新有了影子,只是这影子比起从前更为漆黑,仿佛里面藏了个怪物。
下床时腿脚一阵阵发麻,他踉跄走了两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玉浊:“………”
颜巫进来时,就撞上了这副画面,两人一对眼,颜巫本能咽了咽口水。
玉浊并不知自己到底有多“狼狈”,他的衣物破损,穿的松松垮垮,旁人看来那一身全是“折磨”的痕迹。
过于白的肌肤更能衬托红痕,偏偏他一张脸生的若玉若雪,清清冷冷。
这般冷清之人,露出这样一面。
无不激发人的恶念,想要更折辱几番。让人□□,嘴里吐出些荒唐的话来。
颜巫被自己吓了一跳,忙打住那肮脏心思。若是主上能读心,她当下怕不是已经死了千次万次。
“颜巫见过……仙长。”,颜巫寻了个好听的叫法。
仙长……她何时叫过这样的称呼。但这人……生的好看,当真有仙人之姿。
一修仙派仙尊与一修魔门主同处一屋,这局面谈不上好,颜巫见人起身,忙表明了来意。
“明日大婚,属下连夜做了婚服,仙长先看看,挑件自己喜欢的。”
一拍手,门外进来了两排魔修,各个手中端着繁复华丽的衣物。
蝶衣为绸缎,金丝为长线,颜巫废了许多心思,让这里的每一件婚袍都是不俗,天下独此一件。
瞧人面色看不出喜与不喜,颜巫挨个进行展示一番。
不止红衣,她还备了紫衣,黑衣,绿衣……总有一件是能看得上的。
“梦悬呢?”
“主上去了炼狱,一会回来。”,颜巫努力撑开衣袍,在人面前转了一圈。
玉浊没看,要走。
颜巫忙小步追了上去,“仙长去何处?”
“炼狱。”
颜巫道:“魔渊地界宽广,属下让人带你前去。”
见人点头,颜巫才继续补充:“那这衣物?”
总归得选上一件,不然耽搁下来,主上怕又得生怒,她这门主做的当真不易。
“随便。”
“?”,随便???
如何随便?困惑之时,颜巫又听人补充着道:“不要绿的。”
不要绿的……颜巫迟钝点了点头,看了眼那件绿色婚袍,指尖果断燃起一缕幽火烧了。
这位仙长,不喜绿,颜巫默默又记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