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渊从虞含蕊口中听说,琉璃灯乃一位仙长所赠,有佑平安、祝愿成的妙用。
仙长没向她索取什么,仅吩咐她把琉璃灯摆在窗边。
她在夜市中收下琉璃灯后,确是万事顺心了不少。
例如前段时间洮洲城有妖物侵袭,很多人家都让妖物盗取了财物,不然就是被妖物偷袭受了伤。
但他们家,既没有丢东西,人也安然无恙,可以说是万幸中的万幸。
她的夫君在都城里准备考试,近来更是平顺了不少。
听虞含蕊描述长相,那位仙长,貌似千剑宗长老俞荼。
“今日多谢虞娘了。”
涂渊抱拳做了个谢礼,虞含蕊不自在地颔了颔首,说:“还得多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孩儿都不知道如何回得来。”
“救人是我们修士该做的。”涂渊道。
“你们都是心装大义的人。”虞含蕊毫不吝啬地夸赞,她扫视屋子一圈,没找到符清的身影,“那位姑娘呢?”
涂渊:“她有急事,先行离去了。”
虞含蕊:“这样啊,我还想当面感谢一下她……”
涂渊瞥了眼琉璃灯里的蓝色微光。
符清说,要想办法把那盏灯带回宗。
涂渊思考说辞,半晌才开口:“我们还有个不情之请。”
这琉璃灯的意义既对虞含蕊如此重要,几块黄金应当换不来。
像灯对虞含蕊一样,对他亦十分重要的东西……
涂渊握着弟子玉牌,指腹压在自己的名字上。
用这个换符清需要的东西,不亏。
“我师妹喜欢窗边那盏琉璃灯,不知虞娘可否借我几日,待我仿着制出一支灯后再送还回来?”他把玉牌放到琉璃灯边,“若虞娘不放心,我把弟子玉牌留下,虞娘可以到泷霄宗寻我们……”
“……”
虞含蕊到底没收下他的玉牌,符清每次和他作承诺都留下信物的行为潜移默化影响了他,涂渊还是把弟子玉牌放在了木桌上。
符清体内迷绝香毒才清不久,御剑太费灵力,她不敢赌,只得紧赶慢赶地跑在地上跟踪三人,偶尔用用瞬移阵法。
“我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符清上抚心口下捂腹部喘着粗气,跟随辛岚来到一座小山上。
这座山,符清觉着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曾几何时到过这。
“奇怪,凌寂洵为什么把他们带到悬崖上,在这里打,不怕掉下去?”
符清狐疑,原著中他们的战斗,可是在集市里开展的。
况且这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凌寂洵疯了,还要带着辛岚疯?
悬崖边,隗五掐着黄符,质问辛岚身后的凌寂洵:“你身上为何会有天机珠!你与那妖物是何关系!”
符清:“嗯?”
她刚赶到,怎么就被点名了?
此处石块堆积凌乱,符清使了隐身符,躲在一块等身的石头后,三人站在断石边沉于对峙,无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天机珠还存放在她的识海空间,隗五这话问的,有蹊跷。
“你是何人?为何追着我们不放?”
辛岚护凌寂洵护得紧,符清站在离战场不远的地方,忐忑不安地扣着大石。
她不记得隗五是因为什么追杀凌寂洵的了,按现在的形势来看,应该是凌寂洵意外掉落了残品天机珠,隗五发现,以为那是真品,怀疑凌寂洵和险些杀了他的那只凤凰有勾结,因而逼他至此绝地。
看来幽濛泉底下那堆残品天机珠真是出自凌寂洵之手。
可凌寂洵的身手不比隗五差,连她都能“杀”了隗五,凌寂洵在隐藏什么?
再看辛岚,她眼中的意志飘忽不定,似乎也觉得凌寂洵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他是妖物,盗取宗门秘宝,你一介正派宗门弟子,要护他?”隗五厉色道,像在劝一个误入歧途的少女。
这世道真是乱了。
隗五想着,从储物戒里召出极意铃,握在手中轻轻抖动。
凌寂洵听到这铃声,头疼一瞬,其余三人立刻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隗五找到了他的弱点,冷笑一声。
抗拒极意铃,果然是妖物。
真是人以类聚。
符清在石头后却惶惑不已,挠石的手指节泛白,如被无形韧丝缠住颈脖,面容失了血色。
书中极意铃能控制凌寂洵,她可以理解为那段剧情里的凌寂洵已经入魔成了魔修,极意铃可以控制妖魔。
但现在凌寂洵还没有入魔,极意铃为什么可以压制他?!
“你怎么了?”辛岚明显感受到身后人气场变化,微微扭头询问,乍见凌寂洵眼角血丝遍布,猩红的眼躲闪,不敢直视她。
可底下,他攥着辛岚的手越来越紧。
“怎么?不敢直面你内心的欲望,还是不敢面对她?”
凌寂洵撑眼看他,此刻的隗五,像他少时师父给放置的练习人偶,只有打倒了,才能学新的招式。
那时的他,极其渴望学习新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