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我是对宠物一样的爱吧?是这样吗?好像远远不够吧,不对,如果到了那种地步,也许我就分不清了。
波本摇了摇头,将这些想法都暂时甩在脑后,内心的复杂都埋至心底,现在,还是先找到他吧。
夜里已经越来越冷了,手电筒都快没电了,波本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在纸箱里被冻的浑身发抖的银毛小猫咪,心里更加着急,就算是猫妖也不一定抗冻啊。
他发誓等他找到了琴酒,就再也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他捏人捏手心里的冷汗,从没感觉到自己这么着急过。但琴酒应该不是那种会故意捉弄人的恶劣的家伙吧,好吧,他有可能是,但那一般只针对卧底,也就是他口中的老鼠。老鼠?波本倏地反应过来,怪不得是这样的用词,原来他真的有可能是只猫啊。
话说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会不会是?波本停下脚步,深呼一口气,慢慢地,慢慢地,将灯光移到树梢上。
波本做好了被猛吓一跳的准备,但结果树上什么都没有,失望混杂着沮丧,多少有点恼羞成怒的想,该死的琴酒,就算你真的是只猫,也不要在任意的地方跟别人玩儿躲猫猫啊。
他莫名的感觉到委屈,为什么一直找不到他?是因为自己的记忆力又不稳定了吗?是自己又忽视了什么东西吗?琴酒把他带来,难不成是因为,想让他认识到自己迟早会变成一个废物吗?所以认为就算让他知道自己是猫妖,也无伤大雅,因为自己最终都会忘记吗?
手指的骨节已经被冻得通红,手掌麻木的都没有什么知觉了,这时却有一种滚烫的温度握住了他的手。
“手怎么这么凉?”
这声音温暖的几乎想让他落泪,波本惊喜的转过头,面对他的提问,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声音有些局促的说,“我…我在找你啊。”
琴酒的手柔软到刺痛他冰冷的手心。
他绿色的眼睛一愣,银色猫耳抖动了一下,下意识歪了歪头,“你觉得我会迷路?”
波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岔开话题,“别说这个了,我给你拿了外套。”
琴酒推开,“不要,你穿吧。”
琴酒感觉自己幼稚了许多,只是猫耳朵和尾巴会对性格产生影响吗,他身后那条银色的、毛茸茸的尾巴不自在的卷起来。
他从波本带的那个包里拿出一把匕首,随便砍了几条树枝,然后回到露营地,堆在一起倒了一些汽油,火突然轰的一下冒了起来,把周围照的像是夕阳刚下山一样。
那火焰烧的都快有人高了,琴酒不想到帐篷里面睡,就像猫咪不适应睡到笼子里面一样,他把睡袋拿出来,悄悄的放在火堆边,然后把地铺好,等什么时候想睡了再睡吧。
他抱膝坐在火堆旁,身后的猫尾巴不停的摇着,耳朵又时不时的警惕的竖立起来,这堆火就像是一群在跳舞的小人,从生跳到死,一直也不疲惫,比任何人都富有生机,比任何活着的生命更有活力。
波本侧头看向琴酒,他好像明白他穿这件白衬衫的意义了,他现在整个人都像是一条清浅的河流,一张干净的作画布,火焰的颜色、生机和魅力都印染在他的身上,看起来让人心惊胆跳又让人心驰神往。
他好像理解了飞蛾扑火时得奋不顾身。
琴酒那张被火焰照的极温暖的脸,也侧过头回看着他,那双更加圆润的猫一样的眼睛看着他,他问他:
“为什么这样看我?”
“因为,我在想,飞蛾扑火时,一定是极快乐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