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里安蹙了蹙眉,这个问题他也思考过,飞行器是他每天都会使用的代步工具,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这样的小事上出现差错。
但那天他确实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明明没有饮酒,但头脑却异常昏沉。在驾驶时,那种眩晕感愈发强烈,几乎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本打算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却是没想到眼前突然一阵眼花缭乱,手上动作一偏,误触到了转换方向的按钮,飞行器突然偏离轨道,刚巧就撞上了兰登的飞行器。
对于这次意外,瑟里安反复思量,却始终无法找到合理的解释。他仔细回顾了每一个细节,从飞行前的准备到事故发生的瞬间,但所有的一切都很平常。
最终,他只能无奈地将其归咎于自己前一晚的睡眠质量不佳,导致了次日飞行时的疲劳驾驶。
尤奥多反复检查,却没在瑟里安身上发现任何鞭打的痕迹,这非但没有让他安心,反而让他的脸色更加凝重。
“伤都被衣服遮住了,是吗?”
虫神在上,他可以想象出那只雄虫下手有多么狠了。
一般来说,雌虫们在面对雄主的虐打时,往往会恳求不要留下明显的伤痕。
然而,有些雄虫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将伤痕暴露在显眼之处,以彰显自己的权威;而有些则看似听从雌虫的请求,实则将暴行隐藏在衣物之下,下手更为狠辣。
想到这里,尤奥多不禁为瑟里安感到愤愤不平。
“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你?”
瑟里安不知道尤奥多到底脑补了多少,但他还是有必要说出实情,连忙澄清:“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被打,也没有受伤。”
“没有被打?”尤奥多一脸愕然,显然不敢相信瑟里安说的话。
在他的认知里,任何雄虫在面对差点伤害了自己的雌虫时,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对方。他怀疑地看着瑟里安,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谎言的痕迹。
瑟里安叹了口气:“我真的没有被打。”
见瑟里安神色坚定,不似说谎,尤奥多终于放下心来,但心中的疑惑却并未完全消散。
“那么,兰登公爵他对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瑟里安想起早上发生的事,一股热气直冲大脑,他连忙说:“没有,他什么都没对我做。”
什么都没做。
尤奥多真的有点疑惑了,他无法想象,一个雄虫会将雌侍娶回家却什么都不做,这在虫族社会中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别说这些了,交代一下昨天的工作。”瑟里安生怕他再继续问下去,连忙道。
尤奥多见状,立刻进入工作状态,详细汇报了昨天的工作情况。待汇报完毕,瑟里安示意他可以离开。
尤奥多正欲踏出门槛,却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脚步一顿,转身问道:“那你和陈景月阁下,现在是?”
他身为瑟里安的副官,自然知道瑟里安和陈景月之间那层未捅破的窗户纸。
听到这个名字,瑟里安愣了一下,手中的文件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敛下眉眼,藏住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涩,“我跟陈景月阁下本来也只是朋友关系,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
尤奥多听出瑟里安语气中的情绪,于是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留给他一片静谧的空间。
而瑟里安坐在办公桌前,打开了光脑,目光停留在和陈景月的通讯界面上。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意外撞上了兰登,陈景月就没有再给他发过消息。
指尖停顿在光脑上方片刻,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一句话在输入框里删来除去,终究是没能按下发送键。
他现在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跟对方发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