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沉默。

“丹恒，如果你不说话，我是不会知道你想要什么的，”星叹了一口气，“这是你的事情，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让他们离开。”

“这样的话请把结晶石带上，”卡卡瓦夏迅速地撸下腕上的手链，“捏碎就能使用，护盾坚持时间大概是三分钟，一般人都打不破。”

虽然是泥土色，但结晶石相当漂亮，半透明的菱形被金色和白色的细绳缠绕串起来，绳与绳缠绕的地方还编有简单的花纹。

常欢不说话，盯着丹恒的龙角，目光空茫不知道在想什么。卡卡瓦夏也不催他，持明对龙尊的观感可不像埃维金人对白宇这么简单，虽然了解不多，但卡卡瓦夏也从常欢嘴里知道一点关于上代持明龙尊对持明整族犯下了多大的过错。

持明族内部事物，外人还是少插嘴为好。

不知道丹恒想了些什么，他沉默了大概几分钟，同意了卡卡瓦夏和常欢的随行。

在丹鼎司的港口上，一位持明面见了他们，见到常欢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很仔细的看了看常欢，卡卡瓦夏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许让常欢的立场固定了。

“没关系吗？”在星槎上的时候，卡卡瓦夏问他。

“有什么关系呢？”常欢倒是满不在乎，“我也只是预备而已，要不是先生不答应，我倒挺想去你们那的。”

卡卡瓦夏沉默了。

他一直都知道持明对龙的一种狂热态度，但常欢表现得很正常，也就和埃维金人差不多，卡卡瓦夏一直没反应过来。现在一看，常欢倒还是持明特有的绿袍，但是细节上全是埃维金喜欢的元素，可能常欢也有点顾虑吧，大部分是花纹是龙形和拟龙形，也幸好持明确实都很喜欢埃维金的小工艺品，常欢身上过多的埃维金饰品没有让同族觉得不对劲。

“你现在除了尖耳朵，和我们有什么区别？”卡卡瓦夏试探的开口。

“还是挺大的。”常欢淡然的说。

星槎速度很快，卡卡瓦夏和常欢聊这两句就已经到了。

星听着闲聊，心满意足的下了星槎，准备和卡卡瓦夏搭话的时候望见站在大殿上的白露一行人，闭了嘴。

“唉，太慢了。”白露叉腰，小小的龙女看起来可可爱爱的，“本小姐可是在这边等了你们很久很久啊。”

不过她在看到星和卡卡瓦夏的时候还是眼睛一亮，笑的很可爱的招呼了两句。

和丹恒互相见面后，白露抱怨了几句龙尊身份，在丹恒的建议下和他一起前往鳞渊境。

“涴溪，就劳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她对身边的持明侍女，也是和丹恒一起从丹鼎司港口乘坐星槎来的持明女子说到。只是虽是一起来的，她却没有和丹恒等人乘坐同一辆星槎，不然卡卡瓦夏也不好在路上说那几句。

龙宫废墟虽然还是那般美丽，却也透露出无人打理的萧索，卡卡瓦夏脚步一顿，“我记得……持明族的护珠人会在这里照顾这些……”他看向路边巨大的圆形卵，“持明卵？”

“的确，”常欢点点头，他跟着卡卡瓦夏放慢脚步，前方白露等人已经走出去十来步远了，“护珠人当是随时都有的，最近……龙师想让这些持明卵陪葬吧。”

他的脸上显出一种漠然来。

“常欢，”卡卡瓦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龙师里好歹还有你的师父，我记得那位先生还是很温和的，也不至于这么一棍子打死吧？”

常欢撇过头去，卡卡瓦夏也只能紧跟几步，推着他追上前方的丹恒几人。

只是……

卡卡瓦夏面色也不太好。他看了看前方的丹恒等人，星和那位龙尊不是在仙舟上生长的，白露作为被困住的持明龙尊，消息还不如常欢这个龙师预备役畅通，鳞渊境没有人打理，竟然引不起他们的注意。

这对以同族为大的持明龙师来说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他们和龙尊争权夺利，却也在仙舟上争夺属于持明的更大利益，虽然有些操作确实不好说，但连景元将军都没法说他们对持明不负责，突然丢下这么多持明卵……

卡卡瓦夏脚步一顿，贴近了路边的微粉色的卵。

无声，但是有暖意。

“真是……”卡卡瓦夏深吸一口气，在之后路过的每个持明卵上都加持了一层护盾，触碰就能解除，但可以挡下攻击的余波。

“谢谢。”常欢低声道，看向前方和丹恒聊天的白露，“龙尊大人无人教导，她不知晓这些，但是龙师可能已经……”他斜看了卡卡瓦夏一眼，“持明内部事务，你何必掺和？”

“可这是龙啊，”卡卡瓦夏见到常欢这样，脸上轻松了不少，“我在乎，更何况，”他轻笑了一下，“你不也在乎吗？”

“……”常欢撇过头，卡卡瓦夏眼尖，看见持明长耳微红，悄悄眯了眯眼睛，推着人追上又走远的几人，“好了好了，我们又慢了几步，快追上。”

“今年的清洁日你也会来的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