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可不是圣诞老人。”青年警官将披萨一盒盒的塞入了送餐口，少年犯此刻倒是很卖力的一张一张取了出来。

重量不对。

他拆了两个不同的盒子看了一眼，一盒玛格丽特，一盒帕尔玛火腿披萨，他又去拆最初的那盒——这回倒是他一开始点的了，双份芝士夏威夷披萨了。

他是想要刺激我？觉得我的选品是有意义的，所以才点了不同的披萨，看看我被强行更改了提议后的反应？

一瓶可乐滚了进来，普通装。

少年犯确认了，他就是故意的。

“不管怎么样，”他套上了手套，目不斜视的抓起了一片披萨，“谢谢你，夏天雨夜中的哥谭特产圣诞老人。”

总之他确实不挑食。

“你生气了？”青年警官询问道。

“或许，但我怎么能向对我有一饭之恩的警官生气。”吃着披萨看似很满意的少年犯回答，“也可能我只是辛苦你特意从意大利披萨店点了其他两份披萨过来。”

“还特意不理会警局不远处超市的滞销樱桃味可乐。”

“看来是生气了，没办法职业病。”警官叹了一口气，“所以你还要厚一点的被子吗？”

少年犯回答道：“当然，事实上我不介意口味，只是考虑到意大利披萨和原味可乐更贵。”

致命一击，有人愧疚了，但有人洗漱完后盖上被子就睡了。

·

“……”蝙蝠侠看着来自哥谭警局的监控录像沉默了。

阿尔弗雷德则在倒茶：“好的，看来你应该猜到了他是谁？”

对方流露的一切都太明显了几乎让他一目了然的程度，但他不能断定……毕竟在此之前他从未听闻过这个男孩的讯息，他得得到更多的情报。

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应当的，他没能查到除了哥谭以外有关于这个少年的个人情报，不仅是他诞生以来的，甚至近期的情报也没有，没有入境记录，没有入镜过的监控录像，好像一个透明人突然出现在了哥谭郊外的监控处。

他查探了一下警局记录在案的身份，毫不意外是个崭新出炉的假身份，写入系统中的信息甚至才在三天前。

更多的监控数据被调用在屏幕上，蝙蝠侠面前的屏幕上不间断的播放着这名少年进入哥谭后所发生的事情。

“……”黑暗骑士此刻的沉默让他更像一座哥谭特色雕像了，不远处的老人自然也将这一切看的十分清晰，老人将茶杯放到了他的手边，“看上去……如果不是我从未听你提起过又清楚的知道一个人一天只有24个小时，真的会以为先生你能在夜间小趣味与蒙面俱乐部还有真正该处理的公司工作中再挤出一些时间——很难想象总是两三天不睡觉的人还能从哪儿再挪用一点时间——并偷偷的在外面养了一只新的小鸟。”

最可怕的就是这个——蝙蝠侠，好吧，布鲁斯他痛苦的摘下面罩，即使他的动作和表情没有透露半点情绪，但很显然熟悉他的管家对他的态度一目了然。

“他不是我养的……呃，”摘下面具后的他看上去更善于表达了，“事实上，我的确知道这可能与谁有关，但我不能确定。”

管家静候片刻，没等到该有的解释后高高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好极了，那我就当做明天本应该养伤的布鲁斯先生准备和他的管家一起去见见这位疑似流落街头的小先生了。”

布鲁斯心虚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阿福，这是什么？”

“老人家的爱好，”阿福收走了被喝干净的茶杯，“红枣枸杞养生茶，我想为了保证哥谭之子能够不被人笑话未老先衰，您很需要这个。”

人近三十但依旧被小报取笑像奶油泡芙的哥谭甜心——理智的保持沉默了。

·

好天气，一个在哥谭极少见的晴天，虽然只有一丝丝微弱的阳光，但这显然比隔壁那种艳阳高照的风格更适宜这座城市的人类生存。

少年犯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饿了，他火速爬起来将自己整理干净，然后将昨晚并未吃完的剩下半张披萨全部吃掉。

“早上好……呃，我想你早上起来不应该吃这种太过于不健康的东西？”出现在门口的青年警官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昨天最后的问答让他有了一些烦恼，总之此刻在少年犯眼中他眼底似乎也蒙上了淡淡的黑影。

“你也是，不错的妆容警官。”少年随口打趣道。

“好吧……抱歉，”警官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昨天是我不对，我得向你道歉，但这次真的是人类的正常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