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很少能做好准备面对敌人，因为他的敌人明白想要战胜他打倒他一定得是他没有准备的时候。

他这次除外，因为少有如此明确的目标等待他实施自己的计划——一个并不知道自己就要与他见面的老熟人。

情报显示幽魂制造者今天会在瑞典，虽然他的势力遍布东南亚，但最近几年他更多是出现在瑞典，而白天中布鲁斯和史多瑞的谈论中也侧面证明了这个——明科是在瑞典收养的鬼影一号。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们今晚也有个活动，一个向来于幽魂制造者作对的罪犯钯金准备抢劫一些东西，而这对搭档很显然要阻止对方——但愿是行为上的阻止，虽然依照蝙蝠侠对明科的了解来看更可能是生命上的阻止。

布鲁斯很快从觥筹交错的酒会上揽着两名名模脱身，他不习惯身后的谈笑声，比起以往的嘲讽与傲慢更多的是友善的调笑，这个世界显得对他太友好了——这让他神经紧绷。

他轻巧又快速的打发了两位小姐，用她们想要的东西——她们各自巧笑嫣兮的在他侧脸上留下了一个吻，显然对布鲁西宝贝儿的报酬极为满意，并且也愿意为他保守今晚的秘密。

随后他从暗道下到了另一个蝙蝠洞中，阿尔弗雷德还在宴会上，但是战机早在中午就由他调试完毕，布鲁斯换上了制服，黑色的影子覆盖住了他的轮廓：“确认童话书的位置。”

“在庄园的客厅沙发上，”阿尔弗雷德统筹着整个宴会，即使这只是在酒店里而不是韦恩庄园，他得处理布鲁斯不在的情况，“希望你此行顺利。”

蝙蝠侠沉默的启动了战机朝瑞典飞去，在行驶过程中他的大脑过了一遍针对明科的各式计划，但偶尔也会既不符合蝙蝠侠形象的闪现出白天的情状。

今天的白天出乎他意料的轻松，他们在吃完早餐后聊着一些发生在之前的趣事，布鲁斯符合家长身份的询问史多瑞想要去哪个学校——最后他选择了和达米安同个学校，有一说一布鲁斯有种不好的预感——午餐前还看了一场电影，史多瑞全程都在吃东西，看上去对电影不是很感兴趣但乐于观察他的反应。

下午史多瑞毫不在意那些报纸的所写内容，与他在草坪上打了几个小时的高尔夫球，过程中他们都在聊一些技术上面的问题——可见明科并未在教导上亏待过他——偶尔他也会向布鲁斯询问身手上面的建议，布鲁斯在这方面会尽量简短的表述与演示给他看（当然他有意与蝙蝠侠常用招式做出了区分）。

轻松平常的一天，即使他提出了晚上由于宴会他无法与史多瑞共进晚餐，史多瑞也十分理解的表示自己会好好在家吃饭——至少昨天的他完全做不到这点——整个宴会途中史多瑞也乖乖在韦恩庄园中没有离开的行为。

布鲁斯希望这个奇迹可以延伸至第二天天亮，否则他很难向史多瑞解释为何说去参加晚宴的父亲还能抽空去见了一下他的另一个父亲。

但蝙蝠侠的直觉却一直都在发出警报，很显然这个看上去懂事听话的男孩背地里在策划一些什么事情，当然也可能是其他人——考虑到警报仅在史多瑞看着他时才响起的份上——即使可能性较小。

夜晚是沉默的，即使战机划过了云层也没让他发出任何声响，但很快一声巨响震碎了黑暗，蝙蝠侠让战机盘旋在城市的上空，他森白的护目镜后的双眼眯了起来——

一朵剧烈的火花在他下方的城市大楼中绽开燃烧，这并不在他的计划中，但放弃救人从不在蝙蝠侠的计划内，于是他毫不犹豫的降低高度跳了下去。

他乘着滑翔翼早早的就透过火光看见了那个白色的幽灵，他正冲着一个废墟说着什么，如蝙蝠侠所预料的那样，明科警觉的发现了他——

“你这个家伙怎么会来我的地盘？”

“你没办法处理好这件事，我去救那边的人，你应该将你的助手救下。”蝙蝠侠简短的快速的从他身边滑行而过朝着更远处遇难群众飞去，他们距离近的让蝙蝠侠甚至能听到明科愤怒的吸气声。

“——该死的！这可不算你赢了我！”幽魂制造者最后还是没冲上去一刀撕裂蝙蝠侠的披风，他抬起了压在鬼影一号身上的石头，鬼影一号吐出一大口血，红色不仅染红了他的面罩也将幽魂制造者的制服染红了，“你得记住这次教训，下一次可不会有这种飞天啮齿类生物替我做选择了。”

鬼影一号被幽魂制造者带离了现场，他在整个过程中都抽着气，太痛了，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失去了知觉，他缺血的大脑让他无法更深入的理解眼前短暂时间内的重大变故，但那一抹黑暗成功把他从可能被抛下等死的恐惧中救了回来——这已经足够了。

伴随着被放上支架上等待救援的是不远处大厦的剧烈倒塌声，这一刻他无比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活了下来，终于他放心的晕死了过去。

鬼影一号被明科安排人拖去抢救了，在大楼倒塌之前他见到那只只在阴沟出现的蝙蝠救下了差点因为大楼倒塌而丧命的其余十人。

蝙蝠侠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任由他人感谢，实际上他们正好在半路重逢，这个糟糕的氛围让明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还有布鲁斯对他的侮辱。

“我以为自从上次我拒绝了你那个异想天开的计划之后，你不会再因为除了流亡在外的罪犯而离开那个被你称之为家的阴沟来找我。”

蝙蝠侠明白幽魂制造者想要激怒自己，他向来喜欢这么做，要么自己冲上去打他一拳，要么他给自己一拳：“你知道的。”

明科感到自己的愤怒再次膨胀了：“看在钯金还没逃远的份上，听着，布鲁斯，我现在没时间也没空和你再说这些不知所云的东西，等会我会和你打一架，让你明白我当年的话不是无缘无故！”

“你想杀了钯金。”蝙蝠侠低沉的开口，“我要和你一起去。”

幽魂制造者抽出了刀对准了他：“够了，你这个懦夫，难不成你还要再一次的阻止我杀掉一个应该死掉的罪犯吗？我这一次可不会像当年那样对你手下留情了！”

蝙蝠侠难得发出嘲讽的冷笑：“你如果还打算在过去浪费时间，我倒是能等会与你好好谈谈二十岁后你从未赢过我的事，但考虑到你的老对手，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在他惹出新麻烦前处理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