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实交代,欺男霸女拐卖妇女的主谋便不是你,或许可留一条活命。”南舒温润的眉眼沉郁下来,“若你确实是主谋,那南都百姓将恨不得啖汝肉饮汝血,你可想好了?”
陆炎站在一旁,暗笑南舒心慈手软,到现在还是耍嘴皮子审问,漫不经心地扫过地上的人,他后退几步悄然溜出了门,叫守在外边的侍卫拿来笔墨。
他等在门外,忽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猛然抬头望向视线的方向,一双惊慌的眼睛在茂密的尚未落尽的树丛中一闪而过。
陆炎欲上前查看,但想到南舒一个人还在柴房里,于是按下心中念头,等着侍卫将笔墨拿来,他将笔墨带了进去。
刘茂终是害怕死罪难逃,断断续续地说了起来,只是他东一嘴西一嘴地胡言乱语,理不清头绪。
南舒皱起眉来,隐有不耐,正当他再要出声时,陆炎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看去,陆炎摇了摇手中的笔墨,示意让他来。
陆炎一步步走近刘茂,高大的身躯在昏暗中压迫森冷。
刘茂随着陆炎的靠近忍不住向后爬了爬,转念想到太子到现在都没对自己动手,自己还是有一些生机的,于是定在原地,看陆炎能把他怎样。
轻轻冷哼一声,陆炎走到刘茂面前,蹲下身,遮挡住南舒大部分视线,只让他看见自己的背影。
笔墨被扔到刘茂面前,陆炎平时那双冷漠的眼睛现在森寒凶戾,像一头嗜血的凶兽,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嗜杀残忍的真面目。
拽着绳子将人拉到身前,慢慢给他解开绳结,一掌搭在刘茂的肩上,那只手如同一座山一样,压得刘茂不得动弹。
“你有什么要交代的,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写在纸上。”陆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刘茂不敢看陆炎如同修罗一般的神色,拿起笔展开纸就要写,却被陆炎的手掌抵在那里,一阵骨头碎裂的疼痛从肩膀传来,他痛得呼不出声来,满头冷汗,乞求地看向陆炎。
陆炎轻笑一声,用南舒听不到的声音低低道:“你要想好了再写,下次就是你的一只手了。”
刘茂就是个吃硬不吃软的贱/货,一番恐吓便让他如实招来。
陆炎拿着他写的罪状递给南舒,虽然神色冷淡,眼神中却有些得意。心狠手辣才能驯服敌人,南舒,你这心慈手软的样子可不是孤的对手。
南舒拿到罪状,一脸惊讶,他原以为还要再耗些时日寻找罪证,让刘茂无可辩驳,这下刘茂直接将所有的事情一无具细地写了出来,看向陆炎的眼睛不禁带了一丝崇拜,“你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因为孤气势不凡,刘茂惶恐畏惧便如实招来了。
陆炎微微一笑,南舒的这个眼神让他心情有些好,“阿舒刚刚让他胆怯畏惧,无法阻止言语,让他写出来会好些。”
南舒狐疑地看了看地上的刘茂。
陆炎也侧目看去。
刘茂在陆炎的眼神下使劲点头,“是是是,就……是。”
南舒看他话也说不清了,觉得他确实畏罪惶恐,不再追究,拿着罪状和陆炎出去了,离开前嘱咐看守的侍卫务必保证刘茂的生命安全。
柴房内,刘茂哆嗦着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还好,骨头没断,解开衣服去看,也不知陆炎用的什么法子,他痛得死去活来呼不出声,那肩膀上却一片青紫都没有,衣衫不整地委顿在地,他知道自己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