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莺一心想逗弄刚出生的小主子,在主院里磨磨蹭蹭瞅着空看吮吸小手的小禾,没想到一个不注意,让宋翎溜了进来。
她真是服气了,想不明白,南舒每次都对宋翎冷言冷语,怎么宋翎还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她挡在门前,压低声音没好气地道:“你每次来都没好事,主子现在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宋翎隐约发现庄园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改变,上次他来时,宁莺戒备中带着紧张,这次虽戒备,却没有那种如临大敌的紧绷。
发生了什么事?
宋翎神色凝肃地对宁莺说:“孤这次真的有要事找阿舒,事关阿舒,你务必让开。”
他虽说让宁莺让开,却没有给宁莺拦门的机会,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暗卫就控制住了宁莺。
不理身后宁莺的谩骂,宋翎直捣黄龙,仆从都被宁莺和左毓嘱咐过,除了主要的几个仆从大部分都远离主院避免喧嚣,反而给了宋翎可趁之机。
“阿舒!”宋翎门也不敲,破门而入就看到北炎和南舒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一霎那血色涌上脸,来不及走近,喝道:“放肆!”
床上的两人一惊,同时看向了他。
宋翎指着北炎,迫不及待地说:“阿舒!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北……啊!”
北炎眼皮一跳,思维还未反应过来,听到那个“北”字,手中劲风已朝着宋翎而去。
宋翎即将说出的话被一个隔空的巴掌扇了回去,双眼圆睁,嘴唇颤动,心中气愤之极。这北国的奸细如此大胆,欺骗南舒,还敢对南国皇帝不敬,他绝不是一个小小的细作那么简单!
他怒瞪回去,见到北炎的脸色后却被骇地后退了一步。
北炎脸色阴沉地能结霜,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深邃眉骨下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要将宋翎千刀万剐。
宋翎未尽之言的一个“北”字,令他忐忑,宋翎如何能知道他的身份?他没有接到任何消息,除非,就在南舒生产的这两日,北国的暗桩被发现了。
宋翎知道北炎武功高强,他咽下了这口闷亏,平复情绪,看向南舒,“阿舒,我有话对你说!”
南舒眉眼不动,“请说。”
宋翎一咬牙,“我要单独和你谈。”
南舒并不买他的账,抬起眼皮冷冷看他,“你不想说就请离开!”
宋翎闭目,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决然,“阿舒,我拿我们之间的情谊做担保,这事情绝非寻常,你必须听说我,等我说完,你若是不信,我再不登门!”
南舒神色微动,宋翎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无法置之不理。
“阿舒!”宋翎软声央求,“我此次绝不提让你为难的要求,但这事你必须知道。”
北炎咬着牙根,心中恨极又忐忑,死盯着宋翎,忽然间,在南舒看不见的角度,宋翎对他恶意一笑。北炎脑中轰然一响,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露,极力控制着浑身的戾气,他愈怒脸上愈平静,忽然风轻云淡地问道:“孩子要带走吗?”
南舒还没准备好把孩子暴露于人前,登时凝滞在那里,正巧小禾被几人的谈话惊醒,感到饿了,哭嚎起来。
孩子?哪里来的孩子?
宋翎比南舒更怔愣,他的目光满床搜寻那个孩子,看到南舒背过身从身后抱出一个襁褓,他的表情一片空白。
南舒生疏地轻声细语哄着怀里的孩子,婴儿哭声不止,南舒面露焦灼,不由看向站在一旁的北炎,北炎自然而然接过襁褓,摇哄着,两人耳语几句,北炎直起身抱着孩子朝着他走来。
宋翎整个人僵直在原地,看着北炎缓缓走向他又要与他错身而过,忽然喝道:“站住!”他问:“这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