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不熟悉皇宫地形将皇宫遍寻无果,南舒心急如焚,恨不得将皇宫掘地三尺,他和左毓在含章殿里等着黑甲军不断传回的消息。
黑甲军十分愧疚,“我们把所有地方都搜了,但仍是没有找到小公子下落。”
“难道那姚姜长了翅膀飞出皇宫不成?”南舒忍不住斥责他,焦虑地踱来回步,香炉飘出的烟雾被他周身疾风扰动进而弥散在房间里,雾蒙蒙的,令人烦躁。
南舒停在他身前,目光迫人,“你再想想,还有何处遗落?”
皇宫上下几乎被黑甲军扒开地上的砖石搜查,哪还有遗落的地方?黑甲军在脑海里数着一处处宫殿,忽然一皱眉,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南舒厉色道:“犹豫什么?快说!”
黑甲军道:“是永宁殿!我们还没搜永宁殿。”
南舒在原地愣了一下,才发觉今夜怪异之处。永宁殿是陆炎住的地方,若是姚姜藏身在永宁殿,以陆炎的武功不可能不察觉,更何况今夜黑甲军如此大阵仗,陆炎竟然在永宁殿里毫无动静。
南舒心中一沉,左毓审问从秦国公府带回来的几个“天下鲜”伙计,几乎已经可以确定陆炎是北国奸细,在左毓的谏言下,将小禾移到离陆炎较远的宫殿。
可他不愿意相信陆炎是北国的奸细,几日来他悄悄去永宁殿站在门外问问宫人陆炎的情况,想着再等他找找证据,洗刷陆炎身上的怀疑。只是未曾想给了贼人机会,再次伤害了小禾!
南舒心中恨极痛极!
不等他多想,又一个黑甲军传来消息,“天下鲜”那几个北国奸细从地牢里逃脱了!
左毓大惊:“什么?!”他转头看向南舒,不禁脱口而出,“莫非是北国人将小主子绑走了?!”随即意识到这个结论有些荒谬,那姚姜是四皇子的人,这事明显是四皇子一党怀恨在心趁机报复。
香炉飘出的烟雾弥散殆尽,露出南舒阴沉的脸色,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去永宁殿!”
但他身体虚弱,出了殿门没两步就倒下。左毓叫来软轿,把南舒扶上抬来的软轿。
黑甲军脚程快,先行一步,南舒的轿子走在半路上,前去永宁殿的人已经回来报告消息了,“永宁殿内没有陆炎的踪影,看守他的人都被打晕在地,下手颇重,我们已经把他们唤醒,等您问询。”
逶迤在宫道上长长的队伍停了下来,举着的宫灯火把星火点点,如一道停滞的发光的河流,软轿的深蓝帘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灯光,黑暗中,无人窥视见南舒此时的脆弱慌乱。
队伍不知该前进还是后退,似乎无论怎么走,都只只能得到一个荒诞的结果。可人生,哪里有后退的权利?发生的事情,能当它不存在吗?
黑暗里的队伍终于在主人声音沙哑的命令下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