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唐家。
握着竹君的手,宋晏皱紧眉头。
虽然不排除还有其他人作祟。
但唐家是明面上最不要脸面的那一个,该怎么动手呢?
常家的人还没到西北,关于唐家可能向西北蛮子兜售火器的证据没有抓到。
而且唐家主要布局在东南,在京城有产业,但不多。
搞垮那几间赌坊,酒楼没什么意思,不解心头之恨。
除非是唐家的“书”“风”二楼,可花间楼十二楼连为一体,哪能轻易扳倒。
产业这块一时找不到出路。
那人呢?
唐启算是半个质子住在京城,是唐家长子,要是少条胳膊断条腿,够唐家老子心疼半宿,而且平日里大摇大摆,风风光光,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唐启他今天撒了几泡尿,黄不黄。
时辰,位置,人。
宋晏顺着脉络一路细想。
唐启这人,京城人都知道的,一三五和各世家少爷,或者他自己的小弟,花间楼喝个花天酒地,二四六在自家赌坊撒野,赌术出了名的差,又从来不使手段,人傻钱多的主,天天在赌坊里一掷千金。
那些个赌徒都把他当做是财神爷。
周日可能就休沐在家,没个声响。
每天晌午出了府邸,就骑着他那匹高头大马,准时得很。
一刻钟后就钻进酒楼或赌坊,直到深夜喝得烂醉如泥,才被婢女送回府邸。
唐家人自己的赌坊一般不作考虑,那就只能在酒楼,或者唐启回府的路上逮他。
总之先搜集搜集情报,做点准备工作,涉及常家脸面,只能万无一失。
而且唐启真有看起来那么酒囊饭袋?
宋晏不敢妄下定论。
至于怎么调走唐启身边的高手,这也是个问题。
要么让唐启自己下命令弄走他们。
要么想办法让他们自己走。
如果是一般高手,抓走他一家老小倒不失为一个选择。
但如果是死士,嗯——
直接的调虎离山太过明显,他们也不是傻子,最好让唐家先放松警惕。
这样想来,搞垮他家的那些小产业倒是可以纳入日程了。
之前还觉得搞垮那些小酒楼,小赌坊没啥用,现在看来,倒不失为麻痹唐启的一个手段。
“想啥呢,宋晏?”
思考之际,常竹君隐隐带着虚弱的声音将宋晏唤醒,他粲然一笑,随后轻轻扶起竹君,从一旁的食案上端起瓷碗。
“来,八珍汤。补血的。”
说着,宋晏轻缓地将勺子靠向了常竹君的唇边。
北方清澈的阳光洒在汤上,照得那琥珀色的汤愈发瑰丽。
常竹君也不羞赧,一捋垂发,轻轻喝下。
暖流从口中缓缓留下,向四肢百骸蔓延,如同阴云雨日久违的一缕阳光。
……
读了本史书,哄睡了常竹君,宋晏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常锋站在院内,将一杆两米长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