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头,对上少年人肯定的目光,她心中唯有愕然,理智在惊讶与震撼中无法自拔。
“这怎么可能呢?你…”
褚呈江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周身释放出霸气的威压,其中蕴含着浓浓的杀意,足以令魂圣以下的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吧,这下叶泠泠是不得不信了,她捂着嘴,一双美眸闪烁着亮光,但很快便被另一种名为伤感的情绪掩盖。
敏感的察觉到怀里的人情绪变得低落,褚呈江抚摸上那柔软的青丝,还没来得及关心就听到叶泠泠揪住了她的衣角,小声泣道,“阿江,你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那带着哭腔的气音软糯,就像是撒娇,听的人生不出抗拒的心。
褚呈江自然是愿意的,用力点了点头,“你说吧,就算是十个忙我都帮。”
叶泠泠松开咬着的唇,一双如兔子般湿漉漉的眼睛泛着红,“杀戮之都的王,害死了我的母亲和兄长,还有很多族人,身为女儿和妹妹更身为族长,就算敌人再强大,我也要为我的亲人报仇雪恨!”
那话语间尽是悲伤与愤恨,褚呈江心疼不已,拉起叶泠泠的手放到脸的一侧,目光坚定,“我明白了,我会帮你复仇的,阿泠。”
“复仇。”叶泠泠轻喃着这两个字,身上的温柔似乎都带上了锋芒,她从褚呈江怀里站起,立在门口,身影单薄,看起来是那么孤独、脆弱。
“没错,复仇。哪怕是会死在杀戮之王手下,我也要为我的至亲之人讨回一个公道。”她攥紧了拳,双目湿红的诉说着痛恨,可欲望和野心却在其中一闪而过。
还想说些什么时,身子却忽然被人抱在怀里,褚呈江并起二指,运起煞力,在叶泠泠雪白的额心一点,那力量顿时化作一道黑光没入其间。
“这是一种特殊保命手段,我叫它黑盾,在垂危之际,它会自动冲出来为你挡下致命一击。”
这黑盾是褚呈江方才和海胥对战时用过的,这下又使了出来,她不由得一阵头晕目眩,像是被抽去精血,脸色一下白了不少。
叶泠泠又惊又喜,连忙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双眸中似有流光闪动,踮起脚,捧住少年人的脸,吻了上去,没有什么技巧,只是青涩简单地触碰,却充满了柔情蜜意。
褚呈江双手撑在桌子上,乖顺的低下头,回吻也是轻轻的,不愿意惊扰这来之不易的主动,周围很安静,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只听得到唇齿间溢出些靡靡的水声与呢喃。
直到这个吻越来越深,叶泠泠被压在桌子上,勾起脚,情难自禁,凌乱的呼吸带领失控的心脏加速跳动,任由那双不安分的手去游走,抚摸。
主动权随着两人逐渐热烈的缠.绵早已更换,褚呈江一路吻下,特意在那纤长的雪颈处停留,一片片绯红的痕迹,是她浓到化不开的欲。
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横插一脚,将房间里暧昧的气氛搅散。
“黑煞大人,您是在休息吗?下场比赛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您准备一下,要上台了。”这声很耳熟,是之前给褚呈江安排对战表的那个人。
好笑的是,这小子长得贼眉鼠眼居然叫阮软,当时褚呈江听见了也是沉默了好一阵。
叶泠泠一双眸子蕴着水汽,红红的像是刚哭过,胸口衣襟大开,浑圆的雪白高耸半.露,听到门口的动静,她连忙推着那还在自己身上的人,又羞又急,“呆瓜,别愣着了,快起来。”
褚呈江,一手撑着桌子站直身体,一手把人抱起放到沙发上,给女朋友整理着衣服,歉意地说道,“你先回家吧,我走不开,就不回了。”
“嗯,去吧。”叶泠泠抿着唇,低头躲避那人欲.火未消的目光,生怕对视上就被吃了。
褚呈江走到门口,不情不愿的打开门。
咔的一声,把守在外面的阮软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褚呈江黑着的脸,谄笑道,“大人快上台吧,好多人都奔着您来的,杀戮场都快要挤爆了。”
“我的对手全来齐了?”褚呈江关了门,边走边问道。
阮软快步跟上她,拿出一叠资料和对战表仔细地翻看,然后点头,“对,去掉上一场的人数,还剩一百八十一,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三百一十四个人,一共是四百九十五位堕落者,也就是五十五场比赛。”
“您目前的连胜场数是四十四,如果这五十五场都赢了,那么您离开启地狱路就只差一场比赛了。”
五十五场啊,不眠不休打完少说也得一两个月,太慢了。
褚呈江眯了眯狐狸眼,像是又有了好主意,伸手拍了拍青年瘦弱的肩膀,“小软啊,把些人的资料给我看看呗。”
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实在太明显,阮软连忙捂住怀里的对战表和资料,摇头,“我们这有规矩的,不能透露选手的私人信息,被发现就死定了。”
说着,他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副害怕的不行的模样。只见少年人咧开嘴笑了,伸出自己罪恶的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而且我就看看。”
“您,你要干什么?别抢,别抢啊!”
阮软个子不够高,褚呈江单手就把他按住了,飞快夺过他手里的东西,一路小跑到后台,取了笔直接在上面涂涂改改。
“别,大人,这个不能改啊!”青年也拼命跟着她跑,最后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槛,冲到桌子前,伸出手去抢,想要制止褚呈江无赖的行径,可惜为时已晚。
褚呈江收了笔,把新改好的对战表送到他手里,脸上带着满意的笑,“放心吧,没给你捣乱,你看看,我只改了我自己的。”
那就好。
阮软长吁一口气,拉了个凳子坐下,去看手里的东西,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瞬间就从凳子上弹起来了,睁大了眼睛去看褚呈江。
“怎么会有五十个人一起比赛,甚至还有一百个人同台!这这这,这不合规矩啊。”
褚呈江摆手示意他放宽心,转而拿出资料摊在桌子上,说道,“这四百九十五个人里面,魂宗二百六十九个,魂王一百六十七个,魂帝五十二个,魂圣七个。”
“打魂圣算得上麻烦,干魂帝要点手段,不过魂宗和魂王在我面前已经不够看了,十个十个打太麻烦,还不如一群一群的上。”
听到褚呈江那狂妄的解释,青年一张嘴张了又张,劝诫的话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可能是因为说了也是白说吧,他有些紧张的挠着头。
“大人,你这万一死了,我不好对上面交代啊。”
“交代什么?我自己做的决定,没事,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褚呈江又拍了拍他的肩,目光充满了信任,“去通知我的对手们吧,下一场我要看见九十九个魂宗或者魂王在台上。”
阮软自知劝不动这犟种,遂找了个蹩脚的借口离开了后台。
看着四下无人,他连忙缩到角落里,从腰上的口袋掏出一块玉牌,注入魂力,传音道,“姜成哥,出大事了,这褚呈江就是个疯子!”
他对着玉牌疯狂输出褚呈江的作死行为,期间还夹杂着不少打工人的心酸血泪和强烈的控诉。
可惜姜成并不能共情,他正忙着打理自己的秀发,语气漫不经心,“这不挺好的,赢了正好让咱们主人的大计提前执行,你我也能早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但她要是死了怎么办?”阮软显然不能理解姜成对褚呈江莫名其妙的信心。
“死?”姜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炸了,声音变得又尖又利,“设计恩伯斯那天,她一个人就杀了我快六百只毒人,还没用魂力!”
“面对这么几个虾米她要是死了,那你也死,大家拿块豆腐一起撞死得了。”
“……”
通讯被切断,阮软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别的不说,他夹在一群疯子里面显得格外无助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