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头发上的泡沫冲掉,脚下一划,就要摔个狗吃屎,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而是进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吓得苏佳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捂哪里?她宁愿摔一下也不愿意这么尴尬。
“你能不能出去,我洗澡呀,多么私密的事情,摔一下,摔不死!”苏佳宁挣扎着想要从她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秦羽却抱着她走进淋浴下,“你腿伤了,我扶着你吧。”
这是她从下山回来说的第二句话。
“你不生气了?”苏佳宁刚站到地上说的第一句话。
秦羽看着睫毛上沾着水珠的苏佳宁,她的嘴唇动了动,俯下身。
苏佳宁预感到了亲吻的到来,但是她并没有躲,也无处可躲,只是紧闭着双唇,她的唇也只是轻轻擦过她的唇边,伸手将水调的更热了些。
苏佳宁竟然莫名的有点失落,“你的婚服都湿了,出去换个吧,放心吧,摔不死。”
洗完澡出来,苏佳宁第一次见她退下了繁重的婚服,只剩下了中衣。
她走近柜子前,“你是喜欢红色吗?”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前段时间新买的宋制汉服,“不过不算是婚服。”
秦羽看见,并没有动作。
苏佳宁略带玩味的挑眉,给她穿衣服,心中默念,就像给往生者穿寿衣一样。
她的手顺着百迭裙,划过秦羽劲瘦的腰际,“你的腰好细。”
秦羽低头看着她,看不出眼中的情绪。
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倒也贴身,“嗯,好看,不过……”方才淋了水,秦羽眉眼上精致的妆有些晕开。
就像一个原本精致的娃娃,稍显狼狈,倒也接地气了些。
出于奇怪的职业病,苏佳宁让秦羽坐在了梳妆台前,拿起化妆品为她重新画妆。
温热的手贴在秦羽的脸上,她认真且细致地一根一根描摹着她的眉毛。
苏佳宁感觉到一束炽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余光就看见秦羽认真的看着她,灰色眼瞳剧烈的抖动着,透过苏佳宁贴近的眉眼,回忆着什么。
化完妆,苏佳宁开始了欣赏欣赏自己刚化的妆和秦羽原本脸上的妆融合的很好,仔细看看她原本妆的手法也有几分熟悉。
她伸手隆起秦羽的长发,“你的头发真漂亮,发质也很好,散着也好看,就是有点吓人。”
“那你给我绑起来吧!”秦羽看着苏佳宁日常都是拿皮筋绑起来,露出细白的脖颈。
苏佳宁轻笑一声,“还使唤起我来了?”
虽然这么说,但苏佳宁依旧拿起梳子顺过她的长发,规规矩矩的给她梳了个全盘的宋制发型。
“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还是?苏佳宁很轻易的捕捉到了这个词,果然硬问是问不出什么的,还是得来软的。
“哎!定位夹。”看见站起身的秦羽满头定位夹,急忙喊到。
秦羽只是走近她身前一米七多的身高让她弯腰俯下了身。
苏佳宁仰头,一个一个取下了她头上的定位夹,两人的脸靠的及近,秦羽能感觉到她温热的呼吸。
苏佳宁也看得到秦羽及尽媚态的双眸认真的盯着自己,像是将自己的五官,在她眼中细细描绘。
她的眉眼好美,魅惑又不失大气,苏佳宁心中感慨,她的鼻尖几乎就要贴上自己的鼻子,那一刻心中像是被暖意包裹着,听见了自己澎湃的心跳声,涨红了脸。
“你脸红了……”秦羽冷淡的开口。
“刚洗完澡还得伺候你!热的!”
殡仪馆的休息室里,几个人坐在一起吃着午饭,苏佳宁也端着午饭进了来。
“呦?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陈法医。”苏佳宁看着坐在那里看着饭一脸沉重的陈法医。
陈法医很少跟他们一起吃饭,也很少有这样的表情。
“什么呀,可别损我了。”
宋辉也开始喋喋不休。
“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浑身插满管子,肚子上还开了个口挂着糞袋,那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听说她丈夫当街砍了她十几刀,进了医院没多久就去了。”
苏佳宁眉头紧蹙,想必这次是为了伤痕鉴定来的。
“是看看要判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还是故意杀人吧。”
“我也不是法官呀”!陈法医有些无奈。
小江小声道:“咱这儿不是私下说说嘛!”
安静是个贫苦家庭出身的女孩,下面有个弟弟安鑫,去世时弟弟从外地赶了来,也是弟弟安鑫一手准备着官司的事宜。
“弟弟?”小江很快的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我听说当时的彩礼,女方家都要了几十万,两人刚结婚没多久,弟弟直接去京州上学了。”宋辉绘声绘色的说。
苏佳宁微挑眉毛,这还用多说吗,答案多么的显而易见。